“转过去。”
沈暮被拽着领子,甩在了那张已经躺了三年的大床上,她忍着腹部尖锐的刺疼感,没坑声,只和曾经无数次例行公事般,沉默地翻了个身。
苏寒做事向来简单粗暴,这三年别说吻了,连基本的爱抚都没有。而沈暮也早就习惯了这种相处模式,对她来说,反正不流血就行,不过今天她好像高估了自己的忍耐力。
平时那阵诡异的腹痛顶多维持两分钟就会消退而去,现在将近十分钟过去了,竟然不退反增,甚至从一开始的针刺感变成了刀绞一般。
沈暮死死咬着唇,紧握的双手几乎要把枕头揉碎了,无形的钢刃在她腹腔翻搅,仿佛马上要将她开膛破肚,让她瘦弱的身躯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走开!”
她试图推开身后的人,但对方以为她想反抗,反手就用领带把她的双手捆住了。
沈暮疯狂挣扎,结果换来更加残忍的镇压,她惨白着脸,从枕头里仰起头,嘶声惨叫出声,唇上的鲜血像牛奶棉上被暴力碾碎的朱砂,星星点点地掉落在了枕头上。
她身体状况不对,这是轻而易举就能察觉到的事,但在与她亲密接触的人却丝毫未觉,还把她身上的疼痛放大了无数遍,让她连倾诉和求饶的机会都没有。
半个小时后,沈暮发不出声音了,也不再动弹,看起来像是无力过后的妥协。
铃声从地上传来,苏寒扫了眼安安静静的女人,起身穿好衣服,伸手捞起手机,接了电话。
“什么事?”连日的不眠不休的疲惫让他眼下微微泛青,浑身说出的冷郁。
“老板,我在那个蒋明轩的屋子里搜出了点奇怪东西。”黎川站在门口,一手握着手机,一手抱着那份订成册的资料书,想起里面的内容,他斟酌着开口。
“什么东西?”
“呃……”
苏寒见他吞吞吐吐的,眉头不由一皱,直挂了电话,准备出门自己去看看,但刚走了几步就忽然停了下来。他转过身,看着那个趴着一动不动的女人,怔愣过后,试探着开口道:“……沈暮?”
沈暮早就疼晕过去,当然不会回应他,苏寒走过去,将人翻过来,发现对方的唇已经被咬破了,没有血色的脸上,黏着的全是被冷汗浸湿的发。
黎川站在门口,表情纠结地看着自己的手机,正犹豫着要不要再拨一次,卧室的门突然就打开了。
“老板!”他立马喊了一声,可还没看清人,对方就已经错开他,往楼下飞奔而去。如果没看错的话,对方怀里抱着的应该是裹着床单的沈小姐,发生什么了吗?
进房间清洁的女佣尖叫出声。
黎川蹙眉:“鬼叫什么?”
女佣白着脸道:“黎先生,里面好多血!”
血?黎川怔了一下,猛然转过身。
一天一夜后,沈暮从熟悉的病房醒来。
她的卵巢坏死了,已经做了切除手术。
她懵懵地盯着天花板,江一鸣见她表情,以为她无法接受现实,毕竟永久丧失了生育能力,对一个女性而言,肯定是天大的打击。苏寒虽然什么都没说,不过意思很明显,喊他过来不就是想让他给她做心理疏导。
沈暮默了默,反应慢半拍地问道:“所以以后我都不能怀孕了?”
“是这样的没错,不过你……”
“还有这样的好事?”
“……”
江一鸣愣了愣,看着对方脸上逐渐展露出来的笑颜,终于发现自己似乎搞错了一些事。
他眯了眯眼:“你觉得这是好事?”
沈暮嗤笑道:“至少不用再磕避孕药了不是吗?”
江一鸣闻言,错愕道:“避孕药?!”
“怎么了?”
“……没什么。”
江一鸣压下震惊,起身离开病房,在走廊里呆了会儿,还是没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