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迹的咬痕,咬牙切齿地留下了一句“我去问问医务室有没有狂犬疫苗。”便离开了。
“……”
冷静下来之后,我心虚地不敢看降谷零的表情,鹌鹑似的深深埋着头。
大晚上不声不响地跑到人家宿舍楼下,还把他好意帮忙的朋友咬伤——到底是哪里来的悲惨又可怜的疯女人啊……
死死地咬着下唇,哽咽声还是溢了出来。
“呜——”
眼泪啪嗒啪嗒地落在地上,留下了几个圆圆的深色水痕。
“松田那边我会去道歉。”青年上前一步轻轻地抱住我,温暖的手掌压在脑后,让我的脸庞埋在他的颈窝处,像哄小朋友那样,“咬伤了松田还恶人先告状,嗯?”
上扬的尾音温柔又缱绻。
“不、不是恶人。”我吸着鼻子,努力地压抑着哭腔。
“先是撩得人心动不已,欲擒故纵让我跌入你的陷阱,在确定我陷入热恋后又说要回国,最后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让我连责备的话都说不出来……”降谷零微微弓着背,捧着我的脸庞,指腹滑过我眼下的泪痕,“没见过比你还坏的家伙了。”
清亮的紫灰色眼眸此刻像是一颗破碎的玻璃珠,摇曳着细碎的光。
挽留我吧——他的眼里终于传达出和我一样的渴望。
“我有什么办法嘛。降谷君……零说起警校时,表情是那么闪闪发亮,我怎么可能让你放弃一直为此努力的目标。”我狠狠地抹了一把眼泪,哭喊道。
“我明白,因为对我来说也是一样。”他认真地看着我,“虽然梢现在看起来对自己的未来有一些迷茫,但这绝不意味着你的未来比我的轻贱,也绝对不是可以拿来牺牲的东西。”
他越是珍视我,我反而越为自己内心中自私的想法感到痛苦。
我们都明白如果此刻开口挽留十有八九会得到对方的回应,但凭借多巴胺上头的热恋又能维持多久呢。一年?三年?最多不会超过五年,谁都不想看到对方在青春年华放弃自己的未来规划,在后悔的阵痛中度过余生。
从小被妈妈独自带大让“爱情靠不住”的观念在我脑子里根深蒂固,小学时被同学排挤的经历让我对友谊也没有期待。我知道只有自己才是陪伴一生的伙伴,所以很少考虑别人的想法,活得自由自在又自私自利。
明明之前的人生都只是这样活过来的,为什么……
为什么却开不了口呢。
我有些茫然地想,因为爱是成全吗。
逐渐松开抓紧对方胸前衬衫的手指,我无力地垂下眼帘,苦笑道:“最近,我常常想如果降谷君对我坏一点就好了,这样我肯定就能毫不留恋地分手了。”
“别的要求我都会尽力满足,唯有这一点有些强人所难了。”降谷零叹息着,闭上眼睛抵住我的额头。
头顶的路灯将我们笼罩在暖黄色的灯光中,却没有丝毫带来温暖的感觉。
“虽然没有烛光晚餐,但是……”他轻声说道,“情人节快乐。”
这句话提醒了我。
“差点忘记这个了。”从口袋里把小小的戒指盒掏出来,我小心翼翼打开盒子,然后举到他面前。
“情人节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