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更大声更厉害地哭起来,鼻涕眼泪一起流,分外惹人嫌。
“......”
钟鼎默默把头装回去,又转动脑袋调整调整眼仁的角度,嫌弃地瞥了瞥小丫头......啧。
“个儿不高胆挺大,也不掂量自己的斤两,你是来者不拒啊。”
“呜呜呜...以前...也...也......呜呜呜...也没人吓我啊。”小丫头上气不接下气,一边抽泣一边小眼神控诉,她也委屈得都要变形了好吗。
看着小丫头脸上写满了恶人先告状的字眼,钟鼎把人放下来,皱着眉拍拍满手的青苔,这一手苔藓鼻涕鲜血眼泪的,她究竟为什么要来,在观里摆烂不好吗。
“三分钟,你搞搞清爽,我也洗洗干净。不要想着逃跑,你不想再看到我的。”
“......”小丫头震惊,流氓啊这是!多大的人,好意思计较?!
南九所。
艾十四扭捏哀嚎:“怎么办呀亲亲,老狐狸不做人,通天大的饼,他这是要我狗命呐。”
桌上瘫开放着承封应邀的名单,她唉声叹气地趴在桌上,心情十分复杂,宛如死狗:“就算把我碾成灰也填不平他挖的坑好吗。”
曾谙将名单调个个,再看一眼也忍不住感叹人数之多。她沉默片刻:“袁局突然变卦,让郁尔接替你处理临漳一事,受邀承封,属你方便些。”
毕竟脸皮得天独厚。
艾十四笑岔气,当场翻脸,将脸翻过来看她:“亲亲小甜心,真的是完全没有被你安慰到呢。哪方便了,我才是平辈里最最不方便的那一个。”
她抓狂道:“太糟糕了好吗,哪怕是我们,也从来没听过‘承封’一事。这难道不是另一种歧视吗,一场把人类排除在外的冷暴力。”她额头顶桌,揉了揉趴得有点发麻的肩膀,撅着嘴叹了一口气:“唉,初来乍到就要挖人墙角,真是不道德,我都没脸开这个口。”
“老狐狸也不怕弱小单纯无助的我竖着进来,横着被丢出去,那他可就要痛失我这位顶梁柱了!”
对于艾十四的不要脸,曾谙整一个梗得住噎得慌,然后缓过来神:“排除在外不至于,就算有,也是你们人类自己作的,排除异己不是人类的专长么。”
“古来今往,贪恋红尘皆拜人族所赐,各个不幸。”
对于种族独有的劣根性,艾十四仔细琢磨,然后实例太多,无从辩驳。可她不一样呀,她一溜直起身,活灵活现逗曾谙开心:“亲亲宝贝,我爱你呀!我们相依为命,要是没有亲亲宝贝,我一定要疯魔的。”说着张开双臂,歌颂起来:“啊!你是我心目中的天使,大海的明灯!请让我为你献上一曲......”
曾谙反手就将自带的锅盔愉快地让某某人消音,利索极了。
“‘承封’非今时今日首创,不必惊慌。”
艾十四:“鹅鹅,鹅鹅鹅鹅?”
“......”曾谙冷不丁对上一阵鹅叫,不由得喉咙又一梗。
艾十四一边暗自开心是红糖的诶,一边一嘴两用,边吞边说,毫不冲突:“可来之前我翻阅流传下来的县志,从不见先人对承封做何记载,未曾见只言片语。”
“古时生气缺失不明显,而四季转换又合宜,故那时承封规模平平,远不及今日此时。况且彼时人族为避战乱、为饱食、为求生已精疲力尽,怎会有闲情逸致去探索玄妙。”
艾十四打了个饱嗝,腾出手用指头戳了戳名单,含糊道:“好像挺有道理,亲亲宝贝,这单子有几成对人类不满呀?”
曾谙平静地看她一眼:“怎么会这么想,向来都是人族对精怪的敌意更重些。”
“人族一生不过百年,而我辈百年尚不得化形,两者能生怨的本就少之又少。只有红尘中酝酿出的精怪还愿生活在人世间,更多的是避之若浼。”
“......这么嫌弃?”艾十四皱着眉嘟囔:“伤脑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