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紧内容只有两封,第三封是混淆视听的。”
“是什么?”叶岑潇似乎怕她有什么瞒着自己,又问。
陈霜凌脸不红心不跳:“春宫图。”
“咳咳咳……”三个字换来白愈一阵剧烈咳嗽,陈霜凌面色如常地替他顺顺背。
三人合计过后,便草草定夺明日出发,陈霜凌就喜欢这样随心又毫无计划地实行活动,叶岑潇问她万一遇见意外怎么办,陈霜凌弯起眉眼,笑着说没关系,可以把出意外的人都杀了。
叶岑潇再一次深刻意识到,意外没发生的时候,陈霜凌就是最大的意外。
——夜里
段绪年在沈府应付一天,好不容易能回府睡个好觉,刚裹上被子,蓦然浑身一冷,像有一条毒蛇从后颈爬到尾椎骨。
她霎时一抖,颤着扭头看向窗外。
陈霜凌半倚在窗棂上,清清静静地俯瞰她。眼中茫茫,波澜不惊,像是有风和海鸥一同越过碧海青天。
“段绪年,”她放轻了声音,指尖挑出一件物什,向下递了递,“海棠发钗。”
有人遮住了窗外的月亮。
陈霜凌走得悄无声息,段绪年惶惶然以为这是场梦,可她藏在被子里的手分明捏着一支钗。
又怕捂坏了似的,段绪年在被子中抽出手,细致端详它。
离别之前陈霜凌分明闭过窗,但不知为何,段绪年现在又把窗打开。借着月光,看钗上雕刻着白里透粉的花、花瓣上的脉络,和衔在花瓣下垂下的流苏。流苏做成两个花骨朵的样式,里面藏了粒金珠,轻轻晃一晃,就有铃铛似的“叮当”清脆声。
段绪年怕人发现,只晃了一下,便赶忙收进手心,过了一会儿,又摊开,又合上,反反复复好几次。
陈霜凌她啊,她分明是红枫正盛的秋,恰好碰见海棠递过来的朦胧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