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愈原打算安排两辆马车,说什么男女大防,陈霜凌凝他片刻,娇娇笑了笑,随后伸出手臂,好像又打算把对方打横抱起。
白愈堪堪避开两步,默许陈霜凌和他一起。
索性马车低调,白愈又喜欢走僻静的小道,因此没叫旁人发觉。
车帘外偶有鸟鸣和风穿过树林的响声,陈霜凌在马车上像捉白愈的手,又被人轻巧躲开。
她好像真的很喜欢尝试突破别人底线。
行路至半,白愈被她搅得无奈,出声:“若是闲,便将《道德经》前十章背诵一遍,回去默与我检查。”
陈霜凌死皮赖脸地笑:“没带。”
“无妨,我带了。”白愈不看她,从袖中摸出书册,淡淡回道。
“……”陈霜凌只好苦不堪言地顺从。她有时候记性不大好,一句话要读许多次才能看进脑子里。
“吁——”
随着马车夫一拉缰绳,陈霜凌终于解放似的率先跳下马车,回头见白愈经这一路,面色不大好看,于是替他撩开帘子,向车内人伸出手,道珠顺着动作滑下去,她又颠了颠手,确保道珠重新盖住腕子。
白愈似乎还在为她一路上的轻浮感到不大高兴,只用书卷轻拍了下陈霜凌那只递到他面前的手,自己下来。
陈霜凌笑眯眯抽回,意有所指道:“先生受累。”随后跟在白愈右后方半步距离,二人一同被请入,有婢女引路把他们带到叶岑潇面前。
叶岑潇紫衣束袖高马尾,别了黑腰带,袖口也是黑色的,走近了看还能瞧见袖口浮动着的暗纹。
她坐在石凳上,身形高挑,石板桌只到她腰间,桌上摆了酒壶和三杯酒盏。
白愈陈霜凌依次落座,三个人显得这张石板桌更矮小了,像大人抢了小孩子过家家的玩具。
陈霜凌右手敲了敲桌,听着“咚咚”的清脆响声,揶揄道:“要不是锦秋没来过这,我都要怀疑这小家伙是她挑的了。”
那头倒酒的叶岑潇轻飘飘抬眼,故意将陈霜凌面前这杯浸得十分满。
“我不吃酒。”陈霜凌支颐,蹙了蹙眉。
“我知道。”
陈霜凌似乎对此事有些别样的执着,又道:“我不喝酒。”也不等叶岑潇再回话,对身侧白愈浅浅解释要和她聊些闺阁之事,请他等候片刻,便一把拽住叶岑潇领子往房里走。
叶岑潇顺着她从容起身,似乎是故意要惹她生气。
门“啪”地合上,连地板上的木椅都颤了颤。陈霜凌松开手,扯了张椅子坐好,双腿交叠:“好烦哦。”
叶岑潇在她面前站着,低头扣着束袖上的配件:“你就没有不烦的时候。”
“我问你个事。”陈霜凌忽然笑了笑,哄小朋友似的神神秘秘道。
“什么?”叶岑潇放下指尖的活计,向前迈过两步,陈霜凌脸色一变,食指和中指勾住叶岑潇腰带用力往回扯,而叶岑潇一时不防,居然这么堂而皇之地滑跪到陈霜凌面前。
陈霜凌用双腿固定住高马尾姑娘的腰,俯下身,食指抵着叶岑潇的唇,调戏似的蹭了一下又收回。
叶岑潇恶心得想吐陈霜凌一身。
“叶岑潇,你告诉我,你怎么会和段绪年有来往呢?还把我的消息卖出去。”陈霜凌幽幽叹息。
叶岑潇看着她发簪上闪烁的光泽,道:“你们的来往比起我来,只多不少。怎么?我耽误你杀她的大事了?不过她好像还挺喜欢你的。”
“别犯贱。”
叶岑潇闻言,轻易挣脱陈霜凌双腿,飞身扑起将她压在身下,陈霜凌脖颈膈着椅背被叶岑潇用双手掐住,叶岑潇没收力,陈霜凌都呼吸困难。
“管好你自己的事。”又朝紧闭的房门看了一眼,“小心后院起火。”说罢,才松手,眼神清冽地乜着陈霜凌脖子上的红手印、浮起的淤青和惨白的余痕。
陈霜凌仿佛被掐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