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肩慢悠悠步行在街道上,段绪年似乎很喜欢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左看看右跳跳,见陈霜凌没什么逛的心思,不满道:
“发什么呆呢?陪我出来玩,还有时间想别的?”段绪年将手里的糖葫芦晃了晃,见陈霜凌回神,又递给她,“在想你天资绝色的白先生?”
“没有,在看花。”陈霜凌没转头,伸手接了糖葫芦,段绪年随着她的目光看去,对个儿摊子果然卖着各色各样的倒仙。
花儿们被栽种进莹润透滑的白瓷盆里,盆紧挨着,密密匝匝,群芳争妒,好不艳丽。
“你喜欢倒仙?”段绪年问。
陈霜凌咬了一口糖葫芦,甜甜的味道在味蕾散开:“喜欢。”她顿了顿,又道:“准确来说,是喜欢一二月份的倒仙。”
段绪年似乎听见了天大的笑话一般,嗤之以鼻:“痴心妄想。”
她自幼长在京城,陬月的天寒冷,能将这样的花冻得不好活,要想让这花在冬天开,就类似于陈霜凌突然当街大喊要娶了段绪年一样,毫无可信度。再如何也得到蒲月之际。
刚走两步,陈霜凌忽然停下,笑眯眯道:“如果我没记错……你从来没有见过白愈吧?那么又是谁告诉你关于他的?”
段绪年猛一顿,拍拍脑袋。
“如实说。”陈霜凌声音冷了两分。
段绪年不大高兴了,对陈霜凌现在的态度有些排斥:“叶岑潇告诉我的啊。”
“然后呢?”
段绪年想起她问起叶岑潇,近来陈霜凌身边那个人到底长什么样子时,叶岑潇一本正经地回道:“美得离谱。”
“然后叶岑潇告诉我白愈美得离谱。”
“……”陈霜凌笑容凝固了一下,似乎正在努力接受这样直白的形容。很快,她又调整出自然的笑意:“你告诉我你和叶岑潇之间有往来,不怕我弄死你?”
段绪年盯着陈霜凌,两秒后也笑起来。
“如果你想弄死我,你就不会问我这么多,你只会装作无事发生,然后在某天让我出一场意外。
毕竟……秦时安,就是这样没的,不是吗?”
陈霜凌俯下身凑过去,好像能从段绪年眸子里窥见出别样的端倪。
看来嚣张跋扈这个标签,让段绪年做起事来方便不少。
“那我们,这算是坦诚相见了呢。”陈霜凌“啪”一收扇子,“走吧,带你挑新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