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有些模糊,红色液体蜿蜿蜒蜒晕开,漫出痕迹。连周遭杂物都堆离得远远的。
而走近了看,才看清那三个字,
沈择清。
“是沈公子?!”有人惊呼,“难不成公子越病越重,就是陈小姐下的巫蛊么?”
“把嘴闭上!”红绫沉声,镇住场子,毕竟刚才那血淋淋的一幕可是给人留下深刻印象。
但段绪年那边人多力量大,过不多久还是有七七八八的小声谈论:“凶什么啊?这不就心虚么?”
“物证都在了还有什么可横的,直接把她抓起来吧。”
“真想不到她是个下蛊害人的祸水。”
“对啊这就是她干的,要不然她为什么急了?”
陈霜凌有些想笑,从哪儿看出来她急了?这群人热闹看得勤快,却没有想到看见这事的后果么?
段绪年原先还有些害怕,一听这些人的言论,自我安慰道,怕什么?下蛊的嫌疑人是陈霜凌又不是她,自己只是来除祸害而已。
所以她一把锢住陈霜凌的手臂,吩咐身边人:“快,赶紧喊沈夫人过来!”
陈霜凌冷不丁被拽住,也不恼,反而伸出另一只手,攀上段绪年的小臂,纤长嫩白的指尖在那截藕色衣袖处点了点。
一刻钟后,沈夫人匆匆赶来,望见那只恐怖的蛊人时,头脑“嗡——”一声,气血上涌。
“母亲,先问问究竟是怎么回事吧?”沈知清一方面是觉得陈霜凌做不出这样的事,另一方面担心母亲口不择言,影响不好,“母亲,我们管不好这事的,先报官吧。”
沈夫人好不容易安抚了心神,听见女儿这番话,缓缓转头,然后干脆利落地给了一巴掌:
“报官?怎么报官?报了官整个沈家都活不成了!”
沈知清被母亲一巴掌甩了个踉跄,一声不吭。
沈三姨娘忙搂住沈知清,跟陈霜凌尽量放柔了语气:“现在大公子还病着,诸位都先冷静一下,慢慢商量一下对策,说不定这陈家小妹妹真的是被诬害的呢?毕竟这么大个事,不如等老爷回来了,再做决断?”
沈姨娘明白自己身份低贱,但她也不会自甘为奴,所以陈霜凌这个搞事的,她自然得把握住,最起码得等到沈老爷回来。家主不在的时候,她可没有在沈夫人手底下过上什么好日子。
陈霜凌眨眨眼,催促道:“绪年啊,你是不是忘了喊什么人?”
段绪年神色僵硬地往她那儿一瞥。
她确实安排了未见庭的婢女指证陈霜凌,但仅仅是指证她偷了禁步,她可不想牵扯到这种事上来。
未等她否认,一个丫鬟打扮的小姑娘就挣扎着被扯上来,颤颤巍巍往地上一跪。
段绪年生无可恋地一闭眼,心道:完蛋。
“你说,巫蛊是我放的吗?”
婢女抬起头,陈霜凌会心一笑。
姣姣。
“不是……”对方低头,嗫喏着。
“是段绪年吗?”陈霜凌又问。
“不是。”
众人一言不发,树荫压着暗沉沉的土地,鸟雀扑簌掠过枝丫,陈霜凌的声音轻飘飘,在庭院中散开。
倏然,她“咯咯”闷出两声笑:“不是我放的,也不是段姑娘放的,难不成是你放的?”
对方猛地一抬头,小脸泪眼婆娑,又软了声调带着哭腔承认:“是,是我做的。我爱慕大公子多年,却不曾想他……”
“好了。”陈霜凌脸上的笑意瞬间无影无踪,懒洋洋开口:“俗套的理由,我不喜欢。”
“不用再说下去了。”她抬脚,绣花鞋轻轻抵在姣姣的肩上点了两下,“换一个。”
姣姣只觉得身上一沉,衣摆柔软的绸缎扫过她的脸,带着若有若无的梅香。
梅香和陈霜凌,这两个词真是太违和了。
她又缄默,好半晌才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