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
景甚将孟和送出将军府的大门,看着孟和远去的背影,目不转睛,回想着刚刚约定的时间。
如果此刻孟和能回头看一眼,定会发现此刻景甚的周身气质和刚才全然不同。
如果说刚才的景甚是一块温润的玉石,那么此刻的他,就是一块通体黑色的曜石、神秘又邪气,连眼尾处的小痣都恍若闪着危险的信号。
马车旁的车夫见孟和走远,便向景甚走来,恭敬行礼:“公子,地契和户籍早已经准备好了,只是,这事也不归官府管,我们贸然因为将军府的宅子找官府出面,怕是会引得林大人不满。”
景甚沉默不语,半晌,就在林川以为他不会等来答案的时候,头顶突然传下了一道冰冷的声线:“去户部。”
说罢,景甚直接走下长阶,林川暗觉自己说错了话,追悔莫及,忙跟上去,景甚已经端坐在马车内,林川暗叹一口气,驾马车往户部的方向去。
孟和回到宅子就开始翻箱倒柜的找地契,但是把屋子都翻遍了也没找出来,孟和猜想应该是被奶娘收着了。
她不禁盘算起来,当初这座宅子是奶娘着手买下来的,占地不大,但总归是在盛京,若是转手卖出去,再添些银两,或许可以赎回将军府。
孟和心里盘算着,又觉得不公,明明就是自己家的宅子,因为一些莫须有的罪名而充公,如今自己又要再买一遍,难道凭白的让别人从中挣钱不可?
孟和越想越觉得气闷。
直到傍晚奶娘回来的时候,孟和还端坐在床边生闷气。
奶娘一进宅门,就来寻孟和了,孟和年纪尚小,一个人在家呆着总让她放心不下。
“小姐,小姐?”奶娘先是往梳妆台边看去,没见着人,又往里走了两步,才看见孟和坐在床沿,“诶呦”一拍手,急上前来:“小姐,您怎么不点灯的坐在这里?”
奶娘边说边掌灯,孟和站起身来开门见山:“奶娘,咱们当时花了多少银子买的这间宅子啊?”
奶娘眼睛向上翻着,回想着:“这间宅子,我记得是一千二百贯,怎么啦?”
孟和在手心上点了点,一千二百贯,手头上杂七杂八加起来也只有五十贯,还有七百五十贯,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孟和一拍手心,下定决定般问道:“奶娘,你想不想搬回将军府?”
奶娘迟疑道:“想回去是想回去,不过现如今孟将军的境况,我们要回去也只能买回来,怕是会遭人非议。”
孟和扬起下巴:“我们是靠真金白银买回来的将军府,怕什么,总不能因为我是我爹的女儿,就没有权利买回自己的家吗?”
奶娘瞪着眼睛,底气不足道:“可是姑娘,咱们哪来的那么多钱呢?”
孟和眼神忽闪了下:“这个我自有办法,奶娘你就别操心啦。”
奶娘好似被孟和的话逗笑了:“姑娘还是孩子,真有办法挣到那么多钱?”
孟和眨着眼睛一脸懵懂无辜,狡黠一笑,上前扯着奶娘的衣服,撒娇道:“奶娘,我饿了——”
奶娘噗嗤一声笑出声来,眼角的细纹愈加明显了几分,伸手点了点孟和的额头:“你呀,我这就去给姑娘做饭去。”
看着奶娘朝厨房的方向走去,孟和脸上不自觉的浮现出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笑意,来到这个地方这么久,奶娘是对自己最好的。
孟和下定决心,不光是为了自己住回大宅子,就算是为了奶娘,让奶娘回到她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她也必须这么做!
是日清晨,户部门口。
景甚端坐在马车内,闭目养神。
林川手握着剑鞘,双手环胸,以一副警戒的姿态环顾着周围。
不多时,林川忍不住靠近马车。
“公子,咱们都等了两炷香了,她怎么还没来啊?会不会是不想买了?”
景甚淡淡道:“急什么,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