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甚不明所以,但还是停下脚步,微微探身看了眼刚刚踩着地方,有一块青砖旁有缝隙,稍不注意,就有可能踩空。
景甚意味深长地看了孟和一眼。
孟和见状,解释道:“刚才走过来的时候,无意间看见了,这地有些凹凸不平。”
景甚颔首。
孟和苦笑,接着回答景甚刚刚的问题,道:“喜欢自然是喜欢的,不过像将军府这样的地方,凤毛麟角,价值连城,我等平民怕是一辈子都买不起这个地方。”
景甚的眼睛瞥了下孟和腕间的白玉桌子,品质上好,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的货物,平民?哪有平民随随便便能戴的起这等玉镯?
而后,景甚把手背在身后,环视了下将军府,然后道:“这地方,地处偏僻,离闹市甚远,占地不大,布局也不佳——”
景甚说道这里的时候,正好转过来,孟和正紧紧蹙眉,十分不满地看着自己。
景甚不急不忙的把自己的话说完:“但胜在景观别致,倒也能卖个好价钱。”
孟和一听,紧皱的眉头松开,眉间染上喜色,惊讶问道:“景公子这是,要卖出去吗?”
景甚倒也不否认:“这地方本是为我一故友在京城置办的宅子,不料他家中有事,一时不能来盛京久住,在我手里也是无用,不如卖个好价钱,也不算浪费。”
孟和不假思索问道:“景公子打算以多少价位出手?”
看着景甚含笑的眼眸,孟和心一横:“不瞒景公子,小女也钟意这所宅子,既然景公子要卖,不如做个顺水人情,卖给我如何?”
景甚面露难色,犹豫了下,像下定决心般,道:“也罢,既是相遇,便是有缘,我景甚行商多年,最喜欢的就是爽快之人,你若是能拿出两千贯,这宅子就归你了。”
一听这话,孟和的心就凉了半截,但还是腆着脸不死心般问道:“便宜些吧,我诚心想要。”
景甚十分为难地摇了摇头,道:“我已是在做赔本买卖了,若不是放在我手里确实无用,我倒也不舍得将它折价卖出。”
见孟和沉默,景甚换了更柔和的语气徐徐劝说:“物依稀为贵,即便孟将军是贬官左迁,但是曾经的将军府,谁人不想进来一仰格局风采,孟姑娘既不可错失良机,大可先与我立下字据,写好契约,筹钱的时间,但凭孟姑娘决定,在下等着便是。”
听起来倒是挺不错的,但天下没有免费吃的午餐,孟和忍不住说道:“你既是着急出手,为何愿意让我自定期限,我若是说个十年八年,这宅子不就再也等不到出头之日了?”
景甚淡淡一笑,毫不在乎:“商人做生意,看重的就是眼缘和信誉,我与孟姑娘投缘,等你几年又何妨,况且孟姑娘巾帼不让须眉,也未必会让在下等这么长时间。”
景甚如此直白的话让孟和心中警铃大作,这人开出的条件如此诱人,究竟是什么目的?
孟和犹豫了下,手指不自觉地搅着衣袖,景甚给出来的条件完全是有利于自己的,但是商人不是无利不起早的吗?
景甚什么都不要,宁愿把宅子闲置在这里等自己筹钱,也不说把宅子卖给别人,居然用投缘来做托词,实在是诡异。
但是说到底,这种种怀疑还是抵不过孟和对将军府宅子的迫切。
孟和皮笑肉不笑,试探道:“景公子,无奸不商,你有什么条件?”
景甚不由失笑,而后沉吟片刻,扬起眉梢:“不如这样,正好在下孤家寡人,若经年之后,在下的生意惨淡,还望姑娘在此辟间小屋,庇护在下。”
孟和一愣,转而眼波流转,但仍长了个心眼:“既如此,我们一同前往官府,地契、户籍证明,包括契约,都要寻牙人做个公证,我可是正经想买,断断不能出一点差错。”
景甚点头:“一言既出。”
孟和一扬下巴,鬓边发丝随风飘起,眼波流转,明媚如盛夏,道:“驷马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