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人难以置信地抬起手来,摸上了自己的脸颊。在模糊的光线下,殷红的鲜血滴落在手掌上,显得格外刺眼。
“你这臭婊、子!竟敢打老子?!反了天了!”那个男人本来是怒气冲天的过来,想要教训我一顿,却没有想到,我非但没有害怕他,反而还拿着凶器,想要戳瞎他的眼睛——我送上去的“惊喜”,显然,把他吓了一跳,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依仗着体力上的优势,就想要过来打我。
我知道,自己刚才的举动,就像是捅了马蜂窝,已经把这个男人完完全全的给激怒了。
可是,我却是一点也不担心——在发觉形式对我十分不利的那一刻,我的心里就已经有了决断——如果拼武力拼不过,那我就不得不动用一些非常手段了。我跟着方弥山大叔学习的那些术法,可不是中看不中用的花拳绣腿。
心里面有了底气,整个人也就勇气十足,那个男人狰狞的面孔,在我眼里也都变成了虚张声势。我神色不变的看着他,任凭他枯枝一样的手抓疼了我的胳膊,心里面已经开始默念施术的法诀。
说起来,在我知道的这些术法里,应用的最熟练的,还要属最开始时,义文柏教给我的那个,燃烧的咒语。还记得在学校时,我曾用这个咒语惩罚过两三个说我坏话的男生,今天,我不介意再用同样的招数,教训教训这个做尽了伤天害理之事的人。
随着我心中的咒语默默念完,一团小小的、赤色的火焰,出现在了我的手掌之中。没有任何犹豫的,我操纵意念,让那一簇小小的火苗飞到了那男人身上。
冬天的空气本就寒冷干燥,男人身上又穿着蓬松的羽绒服,几乎是在瞬息之间,那火焰就烧遍了他整个上身。
这一回,已经自顾不暇的他,根本就没空理会我。
看着他手忙脚乱地想要扑灭身上的火焰,可是每一次的动作,却恰好适得其反,反而让衣服上的火越烧越旺,我的心里就有一种隐约的快感。
烧吧,烧的越厉害越好。像这样的渣滓,就不应该活在世界上,让几颗老鼠屎搅坏了一锅汤。烧死了才最好呢。
可是作恶的,并不只有他一个,还有那个女人……我总不能厚此薄彼,该让她也尝尝,烈焰灼心的滋味才行。
我跳下车子,想要去找那个女人。只是还没等我站稳,后脑袋就挨了一记闷棍。眼前的景物晃了几晃,看起来十分温暖的灯光,也渐渐变得模糊——最后,我实在支撑不住,两眼一黑,再一次昏了过去。
在不省人事之前,我脑海里仅剩的一个想法就是——实在是太丢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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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潮湿的风吹过来,带起一阵阵水浪,水波高高涌起,又在落下的那一瞬间,化作漫天的水雾,打湿了船上众人的衣服和脸颊。
即便是身上穿着厚厚的棉衣,男人们也一个个的都被冻的发抖,脸色泛着不正常的青白。在这些人当中,有一个人显得格外显眼。
他容貌出众,气质卓群,在男人们都因为寒冷而蜷缩着身体,瑟瑟发抖的时候,只有他一个人,始终腰杆儿笔挺的坐着。而且,他并没有和其他人一样,穿着厚重的棉衣,只是套了一件单薄的夹克。
他眼神淡漠,冷冷的看着波涛汹涌的水面,眉目间的冷然,隐有睥睨天下的王者气势。
这个男人,正是在省城第一医院病房中“不翼而飞”的义文柏。
在小张身边坐着的,是一个很年轻的男孩子,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年纪。他瘦瘦小小的,身体似乎发育的不是很好,裹着宽松的棉袄。每每一阵浪打过来,他就会抖上一阵。
在船上捱了大半个小时,他已经冻的脸色青白,嘴唇发紫。可是在他旁边坐着的小张,却仍然像个没事人似的。
年轻的男孩子忍不住看了看小张,动了动嘴唇,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可是欲言又止。
小张可没心思去理会,这个半大的男孩子,心里面到底在琢磨什么。此时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