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李奕照往常一般早醒,望见香菱晴雯两个还蒙着小脑袋呼呼大睡,不禁宠溺地笑了笑,昨个儿这两个小丫头也吃了不少酒。
李奕虽休息了一晚上,其实也仍觉头里晕乎乎的,昨夜行酒令行到后面,她们姊妹们便联合起来对付李奕,见正当手段拿不下,便撒娇耍滑,刁蛮撒泼,也是给李奕灌下去不少酒水,李奕虽不至于不省人事,倒也感到有些醉意了。
然几个丫头也没好过太多,除去林黛玉吃的少,其余几个都是醉得百花齐放,争奇斗艳的。
史湘云醉得钻到李奕和薛宝钗中间,搂着二人的肩膀嚎啕大哭。薛宝钗也放情地陪她哭了一场。探春则是牵着林黛玉的手醉眼惺忪,欲语泪先流。最令李奕讶然的还是平日里文静内向的迎春,醉酒之后竟要扯着李奕下棋。
唯一清醒的林黛玉,绝美的容颜都因憋笑而有些不自然了,尤其是看到李奕一边安抚史湘云,一边应付贾迎春的窘迫模样,更是忍俊不禁。
回想起昨夜里的荒唐,李奕只得苦笑,然后自个儿洗漱一番穿好衣服出了房屋去晨练。
出了屋,却见一个苗条曼妙的身影在院里赏着那将要隐去的月牙。
清晨之薄雾与将散之月华披在她的身子上,营造一种朦胧神秘之感,宛如月宫仙子,令人心驰神往,却不敢直视。
听见声响,那“月宫仙子”转过螓首,显露出那一张不愧“仙子”之名的绝世姿容,细眉如丝缕轻烟,美眸若湖间映星,琼鼻如玉脂捏成,秀口似春桃花瓣。
美,且如梦似幻。
李奕有那么一瞬间的恍神,好在自制力极强的他很快便恢复如初。
“好姐夫,醒的这般早?”林黛玉掩着嘴轻声招呼道,眼里的笑意丝毫不加掩饰,怕是想起昨夜里李奕的窘迫模样。
“习惯使然。”李奕回道。
昨夜里林黛玉和史湘云都住了薛宝钗屋里,所以今早在梨香院见了林黛玉也属正常。
“此时正值一日清寒之时,林妹妹赏景之时也该注意身子,莫要着凉。”李奕见她并没有多披件衣裳,便回屋将晴雯的一件袍子拿了出来,递了过去,道:“这是晴雯的袍子,才买没几日,还没穿过,你先披上吧。”
林黛玉接过袍子,披在身上,随手搓了搓衣袍面料,便觉出这袍子不是一般货色,轻哼一声,讽笑道:“奕二哥可真是会疼人哩。”
李奕会意,知晓林黛玉是在一语双关,不仅说自己体贴她林黛玉,还说自己对晴雯太过宠溺。之所以怪声怪调,不过是在打趣他罢了。
这林怼怼,是个喜欢对相熟之人说些挖苦刻薄话语的别扭性子,倒不是她本性如此,而是小丫头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的亲近之意。就如同后世学堂里,那些喜欢戏弄心仪女孩的小男生一般幼稚,也似在外高冷倨傲,却会回到家扑在母亲怀里撒娇耍泼的少女一般可爱。
反而那些并不亲近之人,林黛玉却不会针锋相对,因为她根本不会把那些人放心上。
因而,知心者,只觉得林黛玉俏皮可爱,外人眼里,却显得尖酸刻薄。
李奕虽会意,却不想惯着她这小性子,于是故意装作不知,道:“你与宝妹妹情同姐妹,若照顾不妥,宝妹妹生气不说,我也于心难安。”
林黛玉忽而薄怒道:“若是没了宝姐姐,你眼里定是没有我了。”
昨个儿一番相处下来,林黛玉方觉得李奕不是那般拘泥迂腐古板顽固之徒,可与姊妹们一般做个真朋友相待,却没曾想今儿从李奕嘴里冒出这么一番讨人嫌恶的话来。好似没了宝姐姐,她林黛玉不配与你李奕做朋友似的!
谁稀罕!!!
“此话从何说起?”李奕作疑惑惶恐状,道:“纵是没有宝妹妹,我自然也会敬着你,礼数周全不敢有失。”
“你……”林黛玉银牙紧咬,冷笑道:“可见你嘴里叫着林妹妹,心里还当我是林姑娘。”
说着便扭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