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一日比一日寒冷,屋檐下都结了冰霜,没有炭火,被褥如坚冰,加上她吃不好,每夜都冷得发抖。
没有人会来看她,关心她的处境,想必父皇母后对她寒心,几个哥哥也对她失望。
她每日盼望着三司会审快点来,这样子她就能离开。
没有人给她炭火,被褥,她可以自己去买,哪怕是被剥夺公主的头衔,被流放,在外面她肯定过得要比这破地方好。
……
她以为她都这么惨了,崔灵姝可算满意了。
——然而并不。
以前温宜笑就听温行舟叨叨,南疆王名时悯,天天和崔灵姝同进同出,感情很好。
不愧是是崔灵姝的众多追求者中比较成功的一个,为了崔灵姝,甚至不惜追到温宜笑宫里来。
第一次见面,时悯就借着送饭为名义,把几个会跳会叫的小纸人留在她宫中,到处打砸捣乱,在她耳畔发出尖锐的叫声。
要是她有笔墨符咒,或者青叶,可以叠符画小人,一定要让时悯和他的纸人好看。这破宫里什么都没有,深夜饥肠辘辘的温宜笑提着灯笼,爬上爬下,捉了一夜的纸人。
天刚亮时才将所有小纸人给集齐,在他们的尖叫声中把他们撕掉,累得瘫倒在床上。
她想,时悯和崔灵姝很像,身上都有点大病,放着一堆好事不干,净爱往她身上瞎找茬。
可是渐渐地,温宜笑发现,时悯和崔灵姝,也有点不一样。
他比崔灵姝的症状更严重,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如果说崔灵姝是通过各种陷害,从而达到让她被所有人疏远的目的。
而时悯,则是直接通过物理的折磨,以她的痛苦为乐。
从送纸人开始,时悯就三天两头变着花样往她身边跑。
以前是崔灵姝阴魂不散地缠绕着她,那现在这个人就换成了时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