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爷听着县老爷的吩咐,一时不晓得该说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才推脱说回家写,等到了今儿一早,县老爷去坐过了堂,也就把师爷找来,问他那公文写得如何了,还笑着说:“你是晓得的,这事儿拖时间太长,上面已经频频问起,要我说,倒不如在这牢里,给他一个痛快,至于他的嫡母兄长,倒不用牵连,只抄没家产,把他们赶出去,也算是我们念着这数年的情分了。”
师爷还在心中想着要如何应对,听到这情分二字,就在心里想,那还有李二爷的亲舅舅呢,要是这个亲舅舅,在省城闹起来,那又该怎么办。
“老爷说得是,这种大案子,原本是该要他们全家的命,这会儿不过是抄没家产,把人赶出去,可谓宽宏大度了。”师爷恭敬地说着,县老爷不由笑了:“你心中在想什么,我也晓得,但我们没有多少时间了。”
师爷连声应是,正要提笔写公文,就有人来报,抚台衙门来人了,这会儿住在驿馆里面。
听到抚台衙门来人了,县老爷的眉皱了皱:“难道说,陈家竟然请动了抚台大人。”
要晓得陈老爷虽然做过官,但那个官职,还攀不上抚台大人。师爷想到了朱家,朱家是做药材生意的,本地虽然产药材,但好药材不多,朱家只怕是用药材攀上了抚台大人。
但师爷这会儿不敢把这话说出来,说出来了县老爷定会生气,于是师爷只恭敬地道:“这虾有虾道,蟹有蟹道,也不晓得他们家寻了哪家的路,才寻到了抚台大人这边。只是这抚台大人遣人来,到底是很关心呢,还是略问一问,老爷也要先见了人才晓得。”
“说得是。”知县勉强笑了笑:“我听到抚台大人四个字,不由慌乱了。”
毕竟抚台大人可是能直接裁撤他们这些知县的,只要事后给吏部写个公文上去就好。因此县老爷定了定心,也就换了衣衫,去驿馆拜见那位抚台大人派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