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的人,她能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心肠冷硬,比自己以为的还要硬。
太子更加不高兴了,还有些慌。
如果有那么一天……她是不是会舍得他?
“他舍得的,或许不是皇姑母,而是拔出萝卜带出泥的泥。”他为皇帝辩解。
“不论是谁。我不在乎。”云舒抱着伤臂坐到门边,吃一颗临时小几上摆的冬枣,叹一声“真甜”,道,“这是最后的一茬了。谁都想抢最后的收成。”
谁慢,谁就可能分不到三瓜两枣。
只要是有这念头的人,都会来。
恍惚间,太子觉得自己从来没有真的认识过云舒。
他所知的云舒,记忆里的云舒,是只爱吃,不管俞园外之事的,甚至是……
她卧房之外的事情都不过问。
是从什么时候不一样的呢?
打着蛋清的太子爷浑不觉把一簇蛋清泡儿打到了鼻头上,慢慢想着,是从她及笄之后,慢慢无声无息地换掉俞园的人开始。
而他,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才惊觉云舒不似表面上那样单蠢。他才在做表面文章的时候,动了真正要让她与自己签下生死同契的心思。
很快,他就没有闲心思想东想西了。
左手换右手,右手换左手,一个大男人两条胳膊,竟然真的仿佛要折损在一碗蛋清里。
皇帝来时,太子依旧与蛋清斗智斗勇。
云舒撩起眼皮看一眼,拖着断臂对着皇帝哼哼,“皇伯伯怎么来我这里了?是不是我院里的谁给皇伯伯报信了,舍不得太子给我做蛋糕,来寻我麻烦了?”
听她孩子气的话,皇帝准备了一路的话都没派上用场,像个孩子间的和事佬一般,故意虎着脸道:“说的什么话?你是朕亲封的少国师、如公主,谁敢寻你麻烦?不要命了?”
“谁寻我麻烦就会没命?那太好了,皇伯伯快给我作主!”云舒把断臂往前送了送。
皇帝尴尬地朝打蛋清的太子眨眼。
他一时口快哄过了头……
太子专注于打蛋清,没看到。
真没看到。
当然,看到了也不得没看到。
云舒是在帮他扫清障碍。
他若是给她置障,那就是智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