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从腰间抽出一块羊脂玉的长牌,高高举起。
沉香回头,看见来人后直接呆住:“娘?”
为防止她家养伤的娘亲操心,夏荷的事情沉香特意没有告诉秦楼其他人,她家老娘到底是有八百个耳朵才不知从什么地方听说了这件事吧!
“确实是景王玉牌无疑。有此玉牌者,可进王府,可请进宫面圣,即便是朝廷官员见之也不可怠慢。”主簿查过媒妈手上玉牌的真伪后,战战兢兢回答。
“还不快快请坐!”江县令吼道,不管这玉牌是怎么到媒妈手上的,秦楼媒妈这号人物他是惹不起了,即便景王从未有听闻到过江南一带,即便景王是微服到扬州在秦楼与什么姑娘有过一段露水情缘,但这玉牌亮出来了,见玉牌如同见景王,他身为一介低品小官就不能造次。
”娘你怎么来了?“沉香上前将媒妈扶住,媒妈一路拄着拐杖跳过来,满头大汗的,她眼神中带着血丝,情绪很不对,几乎像要落下泪来。
沉香心中感动却也分外酸楚,早知道她将自己的计划和想法和自己娘亲说清楚,背后有商家人的支持,即使县令昏庸无能她今日也可以全身而退,就不用自家娘亲这般担心忧虑的了。
她早已将现世的娘亲放在心上,娘亲不善经营、有几分敏锐却又总不在正点上,加之腿上受了伤,沉香便总想让她大事不管、小事不操心,开开心心舒舒服服在家里躺着,就像前世的娘亲一样做个幸福的花瓶,可看着媒妈气喘吁吁冲进衙门的那一刻,沉香的心难受极了。
她想错了,在今世的娘眼里自己还只是一个没遇过大事的孩子,还是个天塌下来需要娘亲顶在前面的小宝贝,所以什么都不说反而会让娘亲更担心忧虑,万事做之前先与她商量,才是最正确的方式。
“对不起娘亲,我不该将这件事瞒着你的。”沉香低着头将媒妈抱住,感觉到宽厚的大手温柔地拍了拍自己的后背,心里酸酸涨涨的,此刻的她感觉自己好像真的变成了小孩子,被母亲护在羽翼之下,照顾、呵护、保护着。
媒妈喘着气,却声若洪钟、语气激烈:“江永全,三年前的堂审我这个糊涂蛋没有赶上,今年的县衙府是终于踏进来了。这个案子你敢糊里糊涂给审过去,欺负我女儿,我媒妈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也要告到京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