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更微乎其微了。
关于如何联系到自己家里,谢瑾言也有些犯难:“我只知道我家在京都,祖父父亲都是在朝为官。”他还小,学业也只是启蒙的阶段,关于朝堂政治和家族族谱的事情并不知道很多。
尤其现在身处扬州,对于京都的事情就更难打听了。
谢瑾言没有说希望沉香带自己去京都找亲人的话,因为他知道这不现实。京都离扬州有千里之远,就算走水路也需要半月之余,更别提去了京都也不一定直接能找到谢府。而其中耗时耗力耗钱都是无法估量的。
“或许我可以先帮你打听一下。”沉香的话让谢瑾言重新燃起希望,“我有个姐姐五年前远嫁去了京都,你再尽可能和我说点详细的信息,等之后我写信托她打听一下。”
姓谢,家在京都,祖父父亲都在朝为官,两个月前又丢了孩子,这一串条件下来找到谢瑾言的亲人还是有很大希望的。
——
京都,谢府。
一位美妇静坐在屋内,她呆呆地看了很久手上的兔纹玉佩,温热的茶水扩散出一层淡淡的水汽挂在杯壁上,就像妇人的眼泪,一滴一滴,含在眼眶里。
脚步阵阵,显出来人焦躁的状态。
来人是谢家大爷他轮廓饱满,有一种刀刻般的俊美,鼻正唇薄,下巴处有一道很深的窝沟。
“老爷,怎么样了?”妇人还没等小丫鬟搀扶就急急站起来。
谢明俊摇了摇头,他胡茬凌乱,眼底似烟熏过的一般乌黑一片:“父亲还在养心殿前跪着,他那么大的年纪怎么撑得住啊!”
“都怪我,非要搞什么新政,牵连了父亲……这下可怎么办。”男人沧桑地笑了笑,“以前父亲总说我过于刚正不阿,不适合在朝为官,我偏不相信哈哈。现在算是明白了,父亲说得没错,是我拖累了整个谢家。”
“就只有这些吗?”妇人淡淡地说,她低垂着眼眸:“那我的孩子呢?瑾言他找回来了吗?杨戟他们几个回来多少天了?你这是第一次来后院吧?你眼里只有朝堂、只有政治吗?“
“钰娘……”谢明俊没想到一向和自己琴瑟和鸣的妻子突然竖起尖利的刺对向自己,“言儿丢了后我也一直难受,可祖父的事情关乎谢家在京都立足的生死存亡关系啊。”
“那为什么让杨戟他们回来,为什么不继续找了,我的瑾言怎么办呢?”妇人质问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哭腔。
“谢府大张旗鼓在外找人已经引起很多家的注意,他们会拿这一点攻击父亲,我们的处境也只会雪上加霜。对不起,钰娘。但我保证等这段风头过了再会派人南下找言儿的。瑾言是我唯一的孩子。你疼言儿,我也是一样的心情。”谢明俊揉着额头,一脸为难。
“对了,杨朔人呢?他之前最疼爱言儿了,这次带队出去就没有一点线索吗?”妇人又追问道,她喃喃:“他之前还说言儿有习武天赋,想等他再大些教言儿的。”
“杨朔……他留在扬州了。”谢明俊一直沉着的脸色终于好看了点,欣慰道:“杨朔来信说他会继续去找言儿,一刻没有找到就一刻不回来了。单一个人行动不会引起其他人注意和圣上的猜疑,这算是唯一的好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