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思熟虑的。出于形势所迫、抑或是心底的意愿,他答应了做沉香童养夫的想法,但这不代表谢瑾言放弃寻找亲人和回家的想法。
按理说回家的念想和做童养夫的要求是相互违背的,谢瑾言应该自己暗地里联系和寻找,但经历过两次对沉香的误会,谢瑾言下意识想相信沉香,相信面前这个姑娘是善良、温柔的,她会理解自己的想法,他想直接将自己的事情告诉她。
“沉香姑娘……还是先起来说话吧。”为了喊沉香睁眼,谢瑾言特地蹲下来。此时他蹲在沉香面前,沉香坐在地上,都不是适合促膝长谈的姿势。
“快要入冬,地上寒凉,沉香姑娘下次还是坐在榻上或床上比较好一些。”谢瑾言建议道。
沉香站起来时候抽了抽嘴角,是她记错了吗,面前这个小孩不是只有六岁?这么大的小孩不是都喜欢在地上玩耍、打滚,哪里脏往哪里跑,怎么谢瑾言像一个小大人似的。
难道是古代小孩子比较早熟?
再想想商杰平时赖皮的样子,沉香又觉得不大像。沉香瞅着谢瑾言温和有礼的样子,估摸着这家伙应该是个个例吧。
她带谢瑾言来到桌边坐下,举了举茶壶,发现刚巧空空如也,尴尬一笑:“那我们就长话短说吧。”
谢瑾言:“……”
对于沉香的粗糙他多少有点看不过眼,遂起了身,“我来烧吧。”
从厨房取适量水,竹叶过滤入茶壶,起小灶慢蒸,腾腾热气在房间中慢慢蒸腾,屋内染上几分暖意。
“女子易体虚寒凉,需要多喝热水。”谢瑾言道。
沉香:啧!这小子事情可真多。
一番折腾下来,终于把热腾腾的茶水摆好,翠绿的茶叶在滚烫的热水中舒卷开来,漂浮在水面慢腾腾地飘着。时间在两人面前缓慢地流淌着。
“我并非扬州人。”谢瑾言顿了顿,斟酌着该如何用词解释自己的情况。
“嗯,你是被拐卖的。”沉香一本正经地点点头,说出了谢瑾言在腹腔才酝酿好的话。
谢瑾言错愕,“你知道……”他讷讷道,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我当然知道了。”沉香漫不经心地说,“站时腰板笔直,坐时肩背端正,吃饭细嚼慢咽,说话慢条斯理,作息规律辰起戌睡,克己认真,这样的性格可不是一般家庭可以教养出来的。”
没看隔壁商杰出身富贵的商贾之家,从小名师不断十岁了说话做事还不如六岁的谢瑾言有章程吗?
沉香这几日观察谢瑾言,心里是越观察越心惊,自己这是从哪里捡来一个贵公子了?
之前落魄在外的时候只看着有点可怜让人同情,但现在去了污尘杂垢,浓密的乌发被青丝带一丝不苟地束起来,面如冠玉、神采奕奕,整个人如同脱胎换骨一般的自带一种矜持的贵气。
即使因为不好意思产生的羞赧,白皙的脸颊染上淡淡的红晕,他微微翘起的嘴唇也认真抿住,尽可能保持着严肃认真的样子。
也不知道是谁教出来的小可爱,真是出乎意料的一个……小古板啊!
“你想托我帮你找家?”沉香摸摸下巴,猜出谢瑾言的想法,“没什么不好意思的,这不少很正常吗?”
“沉香姑娘放心,即便我找回自己的本家,也会来秦楼入赘的。祖父从小教育我要言出必行,答应的事情就要认真做到。”谢瑾言很感激沉香的帮助和善意,也不愿意辜负这份赤忱的心意。
沉香失笑:“叫我沉香就好了,总喊‘沉香姑娘’不觉得有点变扭吗?”
谢瑾言抿了抿唇,“沉香……姑娘。”
“算了。”沉香扶额,
“关于你家里头的信息,还记得多少?”沉香唯一不确定的是,一个才六岁的小孩是否还记得本家名姓。她记得自己六岁时候上学,还需要父母接送指路呢。而谢瑾言是其他城市被拐卖来扬州的,两个地方不知道多远,能找回家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