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惠，又不想抹黑自己的声名。

这种话，裴开霁是断不会说的。

便是长公主猜出来了，他也得替莱西辩解几句。

长公主猜不透里头的这些弯弯绕，烦躁地拿团扇拍了下牙床扶手：

“行吧，早知你爱打哑谜，我就不该叫你过来。”

裴开霁笑：“小莱并无恶意，公主殿下将画收下便是，明日转送陛下，定会无事。”

长公主直摆手：“行了。小孩儿长大了，反倒教起我这老太婆了。”

裴开霁不置可否：“臣数日前才得了初春雪茶，品相上佳，特带了些邀殿下品鉴。”

长公主太阳穴突突直跳：“又要我帮什么忙？”

裴开霁：“令嫒可在府中？”

长公主叫人来问过，答道：

“在后院自己扑蝶玩儿呢。”

裴开霁双手将茶盒捧给长公主的婢女：

“可否托郡主去问问？”

长公主：？

没完了是吧。

长公主：“她上回可是——”

裴开霁拱手打断了她：“裴某省得，只想请郡主帮忙问一下，仅此而已。”

长公主瞪着他磨了半天的牙，咬牙切齿道：

“你若真想求她办事儿，不如干脆把莱西引过去。”

裴开霁笑。

长公主近来最怕他笑。

他一笑，后面保准就没有好事。

长公主：“你想做什么？”

裴开霁勾勾唇：“自然是将小莱引去见郡主了。”

***

长公主没想过裴开霁会用这么……简单粗暴的办法。

他找了个人，朝莱西裙摆上不慎泼了点水，让公主府的人强行给她领去后院换衣服，再“恰好”与扑蝶经过的郡主会面。

很生硬的偶遇。

长公主再看莱西时，眼神不无怜悯。

倘若她是莱西，面对这种不正常的追求办法，第一时间定是要报官的。

这也体现出裴开霁找郡主帮忙的妙处来。

她的女儿今年不过三岁，生的粉雕玉琢、冰雪可爱，又正是天真烂漫的时候，做什么事都不会惹人起疑。

“哎，小宝真好看。”

长公主躲在游廊后，情不自禁地发出为人母的感叹。

裴开霁立在不远处，闻言，瞄她一眼，没说话，但长公主从他的眼神里读出了淡淡的怨。

她心中顿生出大仇得报的快感来。

“别走神，”裴开霁脸色愈发难看，“郡主在说话了。”

长公主这才不情不愿地扭头继续监视对话现场，替裴开霁传话。

郡主先是扑到了莱西身上：

“呀！”

演技很生硬。

还好她的崽顶顶好看，莱西就是再多疑，都想不到她的崽是在恶意碰瓷。

长公主屏息凝神，等待莱西口中吐出对郡主的称赞：

“她把崽扶起来了。”

裴开霁淡淡地“嗯”了一声。

话音刚落，就听那边传来莱西的声音：

“此处虽是长公主府，但人来人往的，小郡主走路也该看着些才是。”

长公主头顶立时冒出老大的问号：

怎么有人能在看到她家小崽的时候如此冷酷无情无动于衷！

她不允许！

裴开霁的折扇轻飘飘搭在她肩上，止住了她想冲出去替女儿打抱不平的动作：

“她说了什么？”

长公主直磨牙：“裴开霁，你别太过分了，我毕竟是——”

她看到裴开霁那双黑沉沉的眼，后面的话悄然消散，重组成了莱西的回答。

裴开霁的眉逐渐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