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还指望着元若去他府里帮他约寒辞,这小糊涂蛋去不去另说,就怕她去了闯出祸事来。
“阿若,母后还有一事未告诉你。”
她牵过女儿双手握住,脸上是沈元若看不懂的复杂,“凤仪殿如今与景王府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你合该多与你三哥打好关系。”
“本宫身为皇后不能时时出宫,就当母后拜托你,往后就要靠你去景王府拉进关系了。”
沈元若瞪大眼睛,闻言如遭雷劈。
“靠我?”
“拉近关系?”
“母后!”她气地鼓起腮帮子,语气生硬,“您明知道我与他不对付,靠我去拉进与景王府的关系是何意思?”
“我不去!”
“谁乐意去谁去!我才不去看他脸色!”
“阿若!”郭氏被她吵得太阳穴直突突。
“无论如何这事你都得去。”
“本宫不是在同你商量,不想本宫差人压着你去你就听话点。”
郭皇后表情一点点冷下去,沈元若的心也一寸寸跟着变凉。
“此事关系你我将来,你不该任性。”
“云画。”
女官得她传唤恭敬入内,“下官在。”
“带昭阳回去吧,她没想清楚前没有我命令不得出昭阳殿。”
“母后!”
沈元若眼里蓄了泪,透过水色不可置信看她。
“带她出去。”郭氏闭眼狠下心吩咐道。
“是。”女官对着自小看到大的孩子留了几分面子,“公主,请吧。”
沈元若像一朝失去庇护的雏鸟望着母亲半晌不见她回心转意,终是心灰意冷地跟着云画离开凤仪殿,一路上走得失魂落魄。
凤仪殿合上的大门将华丽的宫室暗下来,郭氏松开揪得死紧已皱起痕迹的宫袍。
再睁眼,是她藏下一辈子都不能同昭阳诉说的秘密。
起身打开一个隐秘的箱匣。
里面是一张镶金秀银的大红色襁褓。蜀锦的料子,摸上去顺滑舒服。
她保养得宜的手放上去,言语是过不去的疲惫。
“一晃都这么多年。”
“转眼元若也要及笄了。”
“顺贞,这秘密我得守到何时才是个头啊。”
空荡的宫室留下一声长长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