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必定够久,以他的城府和心计,还真看不出将来鹿死谁手。
马车逐渐停至姜府门口。
沈皓之不欲与她多说,“孤没那么多耐心去劝你们,机会本王只给一次。”
“姜寒月,看在你的面子上孤可以多等一等。”
“好好想明白。”
“你没有第二次再做选择的权利。”
*
看着才离开不久又回到她手里的玉扳指,姜寒月杵在府门前烦躁不已。
这狗东西。
“小姐!”
幽若等到人,上前接她。
“相爷等您很久了。”
“可要休整一番再过去?”
哪还有多余的时间给她休整?
沈皓之的事容不得她等,姜寒月握住龙吟,“不用了,我有事同爹商量。”
“自今日始,宫里没来消息前我不能出府。”
“管好院子里的人,多事之秋别生出旁的是非来。”
她走得急,幽若一时没反应过来。
想清楚这番吩咐后,人已经进了姜玄朗的书房。
尽管还是担心。
可自己的女儿自己明白。
姜父预料到她能从宫里脱身,处理手头上的事情没有看她。
“回来了?”
少女将玉扳指置于书案之上。
“嗯。”
“有些事情,女儿现在不得不告诉您。”
说服父亲很难,能让沈皓之直接选择曲线救国,通过自己来游说姜玄朗足以证明这点。
今日,怕是要不欢而散了。
一时不知如何才开得了这个口,姜寒月踌躇着,“我……”
“今日与沈皓之谈了很久。”
“京都的皇子里,他大概是最合适的人选。”
姜玄朗长叹一声,反问她,“是景王让你来做说客的吗?”
“是。”
按住玉扳指往姜父面前推了推,“这也是他让我带给您的。”
“景王只给我们这一次做选择的机会。”
“玉扳指是信物,您想好了,无论如何也回封信送给宝泰楼的掌柜。”
搁下手中笔墨,姜父道:“阿辞,你该知道我们这一路的艰难与不易。”
“现在也不是站队的好时机。”
“让我与沈皓之走到一块,你总该拿出个信服的理由出来。”
天地可鉴,姜寒月是真不想替沈皓之办这得罪人的差事。
即便这人是她生身父亲,也不代表二人的意见总是完全一致。
该有的矛盾从不会少,甚至姜父偏于保守,而她年轻气盛更加激进,矛盾有时也会衍化成剧烈的冲突。
家族的大致方向随着她不断成长,很大一部分姜父都让她来决策,但姜玄朗仍是整个家的掌舵人无疑。
“父亲,您愿意信我一次吗?”
嘴角绷得笔直,姜寒月闭闭眼,再睁开时眸间盈满纷繁思绪。
“从一开始,我们就被算计了。”
“沈皓之不会放过姜家。”
简单地将那人做的局说与他听,姜寒月苦笑道:“按照当下的情形,我们没得选。”
姜玄景的事情刚过去,朝臣们逮住机会前脚才参了他一本,后脚沈皓之就让她在文献帝面前狠狠刷了一波存在。
黄惠宁一事,她还没完全洗脱嫌疑被禁足府中。
天子本就多疑,保不齐心生不满为难姜家。
沈皓之抛出橄榄枝无非是想借姜家势力为夺权做准备。
父亲在朝中中立多年,也是时候为自己谋一条后路了。
“沈皓之是个十足的野心家。”
“有自信在三年内称帝绝不是空穴来风,应该筹谋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