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尖闻了闻,总觉闻过不止一次。
是在哪儿呢?
冥思苦想不得其解,姜寒月拿着簪子端详。
视线不甘地游走在帝王身上,略过沈皓之本是一笔带过。
有什么在她脑海里一闪而逝。
不对!
沈皓之!
少女一双明眸终于找到答案,盯着大晋唯一的一字王,景王殿下。
这人!
居然这么早就开始筹谋一切。
那花香分明与她去赌坊同他谈交易时是一个香味。
黄惠宁死的蹊跷,得利最大的该是这人才对。
有能力经营宝泰楼的人,为什么不可以多一处首饰铺子?
即便簪星阁是天下声名鹊起的商铺,拥有足够金钱和权势之人想造势办出来根本不算难事。
除掉一个文献帝有可能留在他身旁的钉子,还成了失去王妃的可怜人。天子少不得赏赐安抚。
便宜全让沈皓之占完了。
假借她手,利用景王妃争风吃醋的心态把东西送到黄惠宁手里,嫁祸于她。自己片叶不沾身,仍是清清白白的大晋景王。
不愧是从战场杀出来的王爷。
谋略,心性,手段,狠劲儿,不留后路的出手,样样都真真是高。
若她当日没有因着姜玄景去了一趟宝泰楼,不知道辰朔公子就是沈皓之,如今怕也是会被蒙在鼓里。
稀里糊涂就将被定在耻辱柱上,让姜家蒙受不白冤屈。
沈皓之……
果真同京都那些皇子们的小打小闹不是一个量级的人物。
算计起人来毫不手软。
灼灼风华的皇三子风姿清贵隽雅,散漫地作为一个合格的观众,立于这场充满血腥味的闹剧里。
作为设局之人,身处其中却置身事外。
他脸上尽是人畜无害,缓缓朝姜寒月露出个风度翩翩的笑容。
直看得姜寒月手脚冰凉。
知道了又能怎样呢?
她能告诉皇帝是沈皓之做的和她毫无关系吗?
不能。
这句话说出去,皇帝能不能查沈皓之是一回事。若是查不出来,非但要治她一个欺君之罪。
沈皓之同样不会放过她,放过整个姜家。
一下子得罪大晋两个站在权势顶端的男人。家族本就在皇室倾轧下生存艰难,此举无疑是在自寻死路。
何况,一切都只是她的一面之词。
沈皓之敢做,必然不会留下把柄。事情过了这么久,该查的早就查了,什么都不会给她留下。
怎么办?
究竟如何,才能在今日全身而退?
秀珠麻木的脸在看到蝴蝶簪时,眼底流过片刻紧张。
悄悄捏紧手边的衣衫,在无人察觉的情况下藏了藏自己粗糙的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