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等想明白。
朱公公尖锐的嗓音在殿门口道:“启禀陛下,姜氏嫡女姜寒月已至太极殿。”
“宣。”
大门从里打开,稍暗的宫殿恍若张开嘴的巨兽等待着将她一口吞没。
太监宫女们留待一旁,低眉垂眼目睹这场无声的厮杀。
姜寒月维持着簪缨世家最基本的体面,步入前方未知。
甫一进门。
文献帝居高临下地坐在龙椅上。
帝王十二旒冕将他的表情遮个严实,低沉的威压扑面而来。
殿内不止有她。
景王沈皓之,黄惠宁的贴身婢女俱在。
不敢直视天子圣颜,她拿出最标准的叩拜大礼跪向文献帝。
“臣女姜氏寒月,叩见陛下。”
清朗疏散的音色如辉辉明月洒满阴沉的太极殿内。
浓重的阴霾仿佛也被这镇静的女音挥去。
沈皓之得空瞅了一眼身姿风骨俱佳的少女。
也不知……
她能不能挺过来。
他沈皓之的船也不是那么好上的,若是没点用处,还不如给他做一块踏脚板来得实在。
能过去,他就给她个机会让姜家飞黄腾达。
过不去,也是她自己的命。
回眸站定文献帝侧下方,默默等着接下来的大戏。
主子惨死,前途未卜。
秀珠脸上是空洞的麻木之色,并排跪在姜寒月旁,像一具没了生机的木偶。
少女维持着跪拜的姿势不曾起身,文献帝埋首处理手中政务,一言不发。
不知过了多久,姜寒月膝盖隐隐发麻才听得他发话。
“姜家女娃娃,你胆子不小啊。”
“景王妃暴毙一案,你动过什么手脚。今日如实招来,朕可以酌情给你个从轻处罚。”
“陛下明鉴,寒月对景王妃一事并不知情。”
手中的折子重重砸在她脚下,天子阴沉的声音暗含隐怒,“狡辩!”
“景王已明明白白告知于朕。”
“黄惠宁是因花粉过敏致死的。”
“刑部呈上来的折子你给朕瞧仔细了!”
“景王妃日夜佩戴的蝴蝶簪是你买给她的吧。”
“当真好毒的心思。”
天子一怒,伏尸千里。姜寒月亦不敢在文献帝气头上同他对上。
只能笔直地将额头抵在手背,“陛下息怒。”
“臣女即使认罪,也望陛下罚个明白。”
“臣女并不知晓景王妃花粉过敏一事。”
“蝴蝶簪确是臣女买来送予王妃的,不过这簪子并非出自臣女之手。”
“王妃买入时,乃是在燕都最知名的的首饰铺子簪星阁购入的。”
“此事与臣女并无干系,请陛下明鉴。”
文献帝唤了一近侍上前,吩咐下去没多久,那人用一玉盘托着盖了块白布的东西放于姜寒月眼下。
“这枚蝴蝶簪是你买给景王妃的吧。”
“簪星阁开门做生意,总不至于顶着坏了自己名声的风险给京都贵女下毒。”
“除了簪星阁,只有你还在大庭广众之下碰过这簪子。”
“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她当下回不上话来,文献帝说的是事实。
除了她,黄惠宁的簪子没人再动过。
饶是想抵赖,景王和婢女都在,容不得她说谎。
姜寒月掀开那层白布,托盘里赫然正是那日她看上的蝴蝶簪。
太极殿采光不太好,蝴蝶簪面散了层浅淡的光辉。
捏在手中,与当日分量一致。
有缕花香飘来,虽浅淡,她却没有忽略而过。
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