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子做个不问世事的闲散贵公子。
如此真心,换来的居然是亲近之人的背叛。
此刻。
姜家这根顶梁柱压弯了腰,泛红了眼眶。爬上皱纹的眼角是挡都挡不住的失望。
“毒妇!你在胡诹些什么!”
“少攀咬我。”
“大哥,这毒妇的话信不得啊。”
“我可是你的亲弟弟,你一定要信我!”
孙氏自知大势已去,秉持着能拉下来一个是一个的原则,冲着姜寒月道:“我有没有说谎,你能耐不是很大吗?”
“去姜玄景的住处搜搜,看看我是不是在说谎不就得了?”
这事情已经大到不是她一个小辈能做得了主的了。
事涉多位长辈,姜寒月也不敢妄自发号施令。
她嗓子干涩说不出话来。
沉默地看着姜父,心里突然难受起来。
若是发觉她自小亲近的两位哥哥原来也在暗处憎恨自己,甚至不惜做法诅咒,她也会如同今日的父亲一样吧。
亲人……
不该是这世间最难以割舍的脉络吗?
“寒辞。”
不想在小辈面前失态,姜玄朗几度吞咽,还是缓缓从喉咙里忍着哽咽有气无力道:“去搜。”
“莫管我。”
“把东西搜出来,带到我面前。”
像是费尽全身力气般,他挥挥手,“去吧。”
姜寒月应下吩咐出去。
想查姜玄景简单得很,这人平日里基本不回家。屋子里除了简单的一应用品,干净得仿佛无人住过。
一炷香不到,她就将那巫蛊娃娃拿到了手。
上面贴了泛黄的符纸,确是姜玄朗生辰八字无疑。
呈上去的时候,她都不忍。
反复打量姜父脸色,没有看出什么名堂,只能作罢退下去。
姜玄朗已冷静下来,捏着娃娃面无表情。
他的胞弟跪在地上身子抖如筛糠。
完了。
一切都完了。
“我一直以为,你不过是心性贪玩儿罢了。”
“想不到,原来不是你有问题。”
“是我自己眼睛有了眼疾,辨不明人的好坏。”
姜玄朗将东西扔到他面前,声音没有起伏,“你既不顾念血缘亲情,我姜玄朗却不能做那猪狗不如的畜牲事。”
“后半辈子。”
“你就在老宅,好好反思己过吧。”
言罢不愿再看他,只当姜玄景的求饶是空气。转过身,一直强忍的泪水无声落下。
壮实的府卫把人拖了出去。
姜府上下充斥着姜玄景的哀嚎与咒骂。
心知父亲大约是提不起精神再管孙氏的事情,姜寒月与母亲交流片刻眼色。
宋氏强势地掺着姜父劝他离开。
人走干净,气场全开的少女迈向主座。
看着面前瘫软在地的孙氏,开口便毫无商量余地,“还是那句话,多的东西想也别想。”
“姜玄景对你不住,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带着你的儿子和嫁妆,离开姜府。”
“自今日起,世间再无姜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