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姑娘只需凭玉扳指取人即可。”
“宝泰楼的规矩,没收到东西之前不会放人,还请姑娘谅解一二。”
目的已经达成,姜寒月不想和这只老狐狸继续打太极。
她看看天色,“不早了。”
“交易想来已没什么可说的,本小姐也该告辞了。”
“辰朔公子,我们后会有期。”
一直沉默的卫宵将少女送出院子,回来就见主子在残局上又落下一子,死气沉沉的棋局又重新活过来。
“主子,姜小姐已经回府了。”
“人怎么样?”
“姜二爷一直挣扎想逃,属下怕生出乱子,已将人打晕。”
谦谦公子拢了拢衣袖,笑意早就凉个彻底。
有从战场上历练的血腥味自他身上弥漫,“黄惠宁那儿进展如何?”
“已经准备好了,泊简先生随时可以接手。”
“告诉陈暨白,别只盯着礼部侍郎这破位置。”
“要谋,就谋个大的。”
“是。”
他摆摆手示意卫宵退下。稳重的侍卫没挪腿,犹豫要不要将新得的消息告诉他。
“还有事?”
清楚结果大概不会有变,卫宵还是将皇宫里的传话呈予他。
“皇后娘娘传旨来,让殿下今晚入宫参加家宴。没有陛下,只皇后母女。”
黑子握在手中时间太久,沾染上人的体温。
沈皓之横眉立目,将棋子扔回去,语调森森,“她们母女的家宴,孤掺合个什么劲?”
“不去。”
*
幽若将玉扳指送进宝泰楼没多久,姜玄景就被姜府众人架着押了回来,此刻正跪在姜家祠堂列祖列宗面前,痛哭流涕。
“大哥,我知错了,真的知错了。”
“你饶了小弟吧。”
姜玄朗手执家法,阴沉着脸厉声喝道:“姜玄景!”
“这么多年我念在你是我胞弟的份上,哪处亏待过你?”
“你自小就不学无术,招猫逗狗。”
“父亲管教,母亲和我都护着你。我真是对你太好了,才养出这般无法无天的德行。”
“竟然连赌博都敢去碰!”
“我今日非要在祠堂好好收拾收拾你,否则我姜玄朗百年之后愧对姜家列祖列宗!”
细长的家法就要落在身上,宋氏带了丫鬟仆妇们赶忙将二人隔开。
“我打死你个不肖子孙!”
“我打死你!”
看着这鸡飞狗跳乱作一团的祠堂,姜寒月冷漠地站在一旁瞅着。
姜玄景是得好好收拾一顿了。
知道这人迟早闯祸,她同姜父提分家这事提了很久了。
奈何祖母尚在,只能搁置。
这次若不是恰好钻了沈皓之的空子,指不定还要费上多少财力心力才能把人捞出来。
姜家的风骨,明日就得因着他败了。
“父亲。”
宋雅玉拉他不住的姜玄朗闻她出声收住了手。
宋氏惊魂未定。
暗叹,还得是寒辞的话管用些。
“二叔的事儿,容后再议也不迟。”
“二婶和离,姜家名声,哪样不比他关键?莫要本末倒置了。”
手中的家法扔到一边,姜玄朗气喘吁吁地指着胞弟道:“你说得对,哪样都比这废物来得重要。”
姜玄景躲过一劫,本该庆幸。可解救他的人是姜寒月倒让他打了个哆嗦,不敢和她对视。
姜家他谁都不怕。
只有两个人,见着就想跑。一个是他大哥,一个正是他这小侄女。
“找个人把你二婶叫来,有什么事儿,今日一并算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