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从未掺和过这些朝堂是非,不在意淳贵妃是否夺了她的风头。维持着一国之母该有的体面安抚住愤愤的昭阳,等候皇帝发话。
文献帝岁至中年,容色已不再年轻。常年浸泡于朝堂权术,面相甚至透着几分阴沉。
他眼底流过一道阴鸷的光,想起什么,威严道:“贵妃提醒的是。此次能大败北狄,镇北王功不可没,朕自是不能将他忘了。”
“老三,你可有什么想要的?”
沈皓之自宴席之始便是独饮自酌。这席间的一切着实无聊,还不如那个总爱招惹人的姑娘来得有趣。
眼角余光多次扫过斜下角正襟危坐的娇娇女孩,可惜姜寒月连个眼神也未曾给他。
在躲他?
沈皓之失笑,小姑娘面皮儿也太薄了些。不就在茶楼下接了她一个香囊吗,怎得到现在还在计较此事。
听闻文献帝提起他。
沈皓之施施然高举手中的酒杯,“父皇说笑了,能为大晋守边戍国,乃是我皇室职责所在。皓之又怎敢挟功有所求呢。”
“此一杯,敬我大晋疆土与战死的英魂。”
酒水一饮而尽,好一个落拓潇洒的镇北王。
一句话说得滴水不漏,四两拨千斤地把问题化了去。
文献帝自是不会让他就这么过去了,摆出一个和蔼的姿态来,“老三,是你的就该是你的。我大晋儿郎怎能毫无所求,开疆辟土封侯将相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
“这样吧,既是你没什么想要的。但朕该给你的还是不能少。”
“在京的皇子中,就数你年岁最长。朕加封你为景王,赐景王府。”
“如何?”
一席话举座皆惊。
姜寒月终于抬头,与父亲隔空交换了一个眼神。
来了。
她猜测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
忍不住觑了一眼那人的脸色,不知他会如何处理这事。
“对了,都是行冠礼的年纪了。这婚事也该定下了,朕也好给你母后一个交代。”
“老三,你可有心仪的姑娘?”
本就被皇子留京封王的消息震地不知所措的朝臣们,闻此一言更是惊掉下巴。
空气中充斥着落针可闻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