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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克勤一番恭维的话,说得杰哥儿没有眉开眼笑,也是立刻神色和缓了。
这李克勤不是个当兵的料,却是蛮适合南曲班子唱戏的,说得比唱的都好听,让人心里舒坦。
“咱们都知道。
朝廷不是说了吗?
今年的武举考试推迟,为什么推迟?
就是因为今年的武举考试,内容上有很大的变动。
所有考生去南苑培训学习,新文化新知识。
嗯,新文化新知识。
用来适应新时期新形势下的,大明日益严峻的内外危急局势。
这是朝廷的告示上写的新文化用词。
咱们以后给朝廷效力,也要多多学习这些新词的,你们也要留意。
这内外危急局势。
对内是咱们陕西的民乱和逃兵。
对外是北虏和建奴,尤其是建奴。
萨尔浒战役和浑河血战损失了,我大明二十多万成建制的边军、卫所兵和土司兵。
云贵川的土司之乱,就是抽掉土司兵北上援助辽东镇,劳役过重又得不到相应的酬劳,这才造反的。
如今我朝急需改革武备空虚,大批低级将领短缺,野战不敢打,打不赢的局面。
这次武举,按照我的估计。
你李小子是有福了。
有很大的概率能通过。”
李克勤听了这话,简直就是喜出望外,赶忙端上一杯酒奉上。
“杰哥儿快说,你是知道小弟本事的。
若说是能通过了武举考试,那才是见鬼了。
可是家里老父亲偏偏要逼着我来。
若我不肯听他的话,那就把千户的职位让给我叔叔家的弟弟。
那小子可不是省油的灯。”
张世杰微笑着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待李克勤恭恭敬敬地倒满酒,张世杰这才慢腾腾说道。
“大家都知道,这武举是不能和文举比的。
嘉靖年间,每三年一考,只录取五六人至十来人不等。
天启年间,倒是破例了一回,录取了一百六十多名武进士。
可是就那一回,还是权宜之计。
一场浑河血战、广宁大溃逃,还有两场大捷,让朝廷损失很多忠诚将领。
不得已才招了那么多武进士,可是与那一届三四百名不等的文进士,却是一点也比不上的。
就这样举办武举考试,还是时断时续,武举成不了规模,更成不了气候。
除了不能和文官们比,连那些应袭的勋贵子弟也是不能比的。”
“张兄慎言,我等说来也是应袭子弟。
都是陕西将门子弟……”
“嘿嘿嘿,曹兄。
你说这些不是自欺欺人吗?
我等为何早早就来到京城,足足早了半年,准备这武举考试。
不就是因为大家都不是家里的嫡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