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早早就是参军当了总旗百户,那世袭的位置,咱们这些次子庶子是想也别想。
否则的话,被逐出家门,销了族籍都是轻的。
大家只有一条出路,中了武举,当了武进士,受了朝廷的封赏,另搏一番天地。
我等才能在这西北军中,有一席之地。”
那位被叫曹兄的,年龄有三十许,是个浓眉大眼,满脸络腮胡枣红脸的汉子。
听了张世杰的话,默然无语,低头喝了一杯闷酒。
显然是被张世杰说中了心思。
张世杰说完话,瞥了一眼旁边还在聆听教诲的李克勤。
“当然,我们五人之中也有例外。
有人是独子,也是嫡子,理所应当应该待在家里,继承他爹的职位。
不也和我们一样,千里迢迢来京,靠自己的本事博取马上功名吗?”
此话一出,三人中除了曹兄,另外两人又笑了。
这五人中其他人都是次子庶子,只有李克勤一人是嫡子,这才是李克勤被排挤的真正原因。
李克勤仿佛没有听出来,张世杰的揶揄和暗讽,依然殷勤地给张世杰布菜。
还满脸堆笑地给众人倒酒。
张世杰看了有些愧疚,都是固原镇的人,何必太过尖酸刻薄。
自己这边四个次子庶子什么的,把自己在家族中遭受的不公平待遇,产生的怨气,强加到一个不相干的人身上。
这实在是非大丈夫之举。
想到这里,张世杰愧疚的接着说道。
”呵呵呵,我老张直来直去,一些话说出来也是无心,还望李兄弟不要介意。
我接着说,你想要的答案。
你是聪明人,听到这里,其实也不用我明说了。
还是那句话,如今的圣上锐意进取。
种种迹象表明,圣上这次的武举考试必然是扩招。
还是很大规模的扩招。
比之天启年间的那次扩招,还要规模更大,大得多。
听说京营那边,军机处候补大臣,兵部右侍郎李邦华大人,现在已经是京营协理戎政。
李邦华大人那可是现在京城中,皇帝最宠信的大臣。
那些子京营的勋贵们,就是再不情愿,也是要接受被改革的命运。
这一下子京营十几万规模的军队,要空出多少百户千户镇抚之类的将官?
我知道李兄弟虽然说,比不上我等的武艺。
可比之民间的野路子,你还是要高明不少。
咱将门家学渊源,祖上有不少传下来的练兵布阵的不传之秘。
相信这次扩招,李兄弟必然会榜上有名的。”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李克勤大喜过望,赶忙上前接着奉承。
他是知道张世杰有本事有人脉的,知道一点就受用不尽了。
这边晴雨轩的雅间里,五人聊得热闹,这些年轻的将门子弟,心里没有那么多歪歪绕绕。
无论是出于公心还是私心,他们都有一颗要为国为君的心。
所要的无非就是封侯拜将,一展平生所学,为君王效犬马之劳。
而隔了几个房间的听雨轩,就不是这样的景象了。
雅间里依然还是五个人。
却都是文人的打扮,管家掮客说客阴谋家的身份。
大家围坐在圆桌前,关上了门,斥退了店小二。
还在周围安排了自己的人,就是营造出一个密不透风,天知地知的密室,好方便商量阴谋诡计。
五个人没有人说话。
守着一桌子珍馐美酒,没有一个人动筷子的。
眼见美酒淡了味道,珍馐佳肴成了一桌子冷菜冷饭。
五人还是撑得住气,谁也不发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