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有一个儿子,今年十七,前两年初中毕业以后一直没找到正经事做。偶尔跟村子里的男人一起出去做做苦力,又累,挣得又少。寡嫂既心痛,又无可奈何。
寡嫂继续笑着说:“我屋林伢子是你们看着长大的,初中毕业能写会算,又有一把子力气,你们要是带他出去,不说挣钱,跟着你们这些大老板见见世面也好。”
刘贵美心不在焉地敷衍,“我们小厂子也就糊个口,今年还不晓得明年怎么办。以后我们要招人了,再告诉你了。”
“要的要的。”寡嫂得了个摸都摸不着的承诺都喜笑颜开。
禾滩边一个少妇走了过来,隔着老远就问,“唐嫂子,屋里来客了呀?”
“上回子那个火焙鱼屋里还有吗?”
“有有!”寡嫂一边答话,一边就从堂屋的桌子底下拎出了一个尿素袋子。
尿素袋里是小半袋火焙鱼,大概有三四斤。
寡嫂一边解袋子的绳子,一边说:“这是赵亮两口子昨天带回来的,本来打算留着过年吃,不准备卖的,你要就分一点给你咯。”
寡嫂说着,又朝江大龙和刘贵美夫妇笑了笑,“这是我弟媳妇的姐姐和姐夫,就是他们开了个厂子,在搞火焙鱼。”
刘贵美已经气得脸色发白,“你讲这火焙鱼是哪里来的?”
寡嫂笑着说:“就是贵娟每个星期回来看毛毛,你们送给她的啊。贵娟舍不得吃,今天一点,明天一点,都攒了起来。今天娘老子讲拿到城里去卖,卖了的钱刚好买年货。”
原来如此!
刘贵美气得尖叫,“哪个讲送给她的呀?”
寡嫂察觉出了不对劲,收了笑容。
买鱼的少妇蒙头蒙脑地问,“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