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暗骂一声。
这女人都快要死了,何以就这么淡淡一笑,都还能够让他寒毛乍立,心肝都快搅成了一团。
君皇乘荒心中没底,面上却又不敢表露半分来,兀自嘴硬道:“今日之事,若非你行事太过,本君又怎会在这中天殿失言失态?”
“本座行事太过?就因为本座让青玄带那小子香汤沐浴?”
见她还能够如此理直气壮地反问自己,君皇乘荒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昆仑山上下都知晓她与轻水是你的陪嫁侍女,那她们便是本君的所有物,这些年来,本君给你留颜面,不碰她们,不代表着她们可以让别人来碰!”
这话说得属实有失身份,甚至可以说得上是下流无耻了。
百里安一只手捂着胸口,腹中那颗不为人所见的尸珠慢慢运转,汲取着身体里的伤害,身体间强烈痛感也随之逐渐消失。
他面无表情地擦去唇角的鲜血,只觉自己被君皇乘荒这话恶心得不轻。
青玄女官也面色不由变得极其难看。
殿中,唯有沧南衣一人,神情不变,风神俱静,面容始终淡淡的,“昆仑山上下都知晓?从何而来的知晓?在我昆仑境内,并无一条山规写着,轻水与青玄是本座的陪嫁侍女。
更无一条山规写着,她们的归属权不属于自己反倒成为了君上的所有物?
君上倒也不必苦恼要给本座留颜面,这么些年了,您丢昆仑山颜面地事干得还少吗?”
“你!!!!!”
沧南衣视线淡淡扫来,将他那怒愤的眼神给稳稳逼退了回去,淡淡的气场极其强大。
“君上莫要搞错了自己的立场,昆仑与仙界是联姻,并无谁强谁弱的道理。
而你我之间也并非是这一纸婚约就可以让昆仑净墟成为君上的寻花问柳之地,本座并不阻拦君上你在山中择选自己的伴侣,但前提必须是你情我愿。
在这山中,还没有谁能够在这方面去强迫轻水与青玄的意愿?”
君皇乘荒怒道:“话说得倒是冠冕堂皇,若非你强迫指使,她与轻水又怎会伺候这等污秽之物?”
沧南衣还未发言,隐忍许久的青玄女官终于忍不住了,她冷冷启唇说道:“谁说我们是因为娘娘命令行事的,为何就不能是我们出于自己的意愿与欢喜,而同他一夕欢愉的。”
捂着胸口正装着起不来身的百里安顿时愣住。
等等……
这事情的发展怎么有些不大对劲起来。
君皇乘荒脸色难看:“你说什么?!你知不知道,仙界天规,不可与魔苟合!你这是在蔑视天道!”
青玄行至百里安面前,一只手托起他的手臂,饶是心高气傲的她,此刻看向百里安的眼神里,不由也带上了几分歉意。
她托着百里安的手臂,将他扶起,目光斜视着君皇乘荒,冷声道:“虽说世上仙族正道以除魔为己任,可昆仑山的规矩,却没有一条明文规定,不可以与尸魔双修欢好,青玄出自昆仑六道方外之地,守的是昆仑的规矩,不守天规……”
说话间,青玄清秀的面容上浮现出淡淡的讥讽之意,“倒是君上,分明出自于仙界,做为天地五尊仙,父帝之子,当以身作则,恪守天规才是。
你口口声声说着,仙魔相交,是为蔑视天道……君上难不成忘记了,十四万年前,你于北渊之森,险些死在一群魅魔肚皮上时,是娘娘杀入魔界,才将你带回来的。
如此说来,倒是君上以身作则蔑视天道在?如今又何以义正言辞地来指责他人?!”
“你!你!你!”虽说平日里青玄也对他也极少温言相待过,却也从未像现在这般大逆不道,丝毫颜面不留就将他最丑陋得伤疤撕得淋漓尽致。
君皇乘荒怒火攻心,怒指着青玄女官,竟是话都说不完整了。
一直存在感很低的小山君忍不住声音娇娇软软地提醒道:“爹爹你慢点,别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