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要一碗皆连一碗的灌进去,只为她能够为了全族上下的存亡能够撑过这三日。
就当所有人都以为她会被那河主大人吃得骨头都不剩的时候。
三日殿门开,众魔看到的却是一副极为血腥可怖的画面。
宁非烟正坐落窗前,细细擦拭手指间的血迹,姿态温雅,眉宇间尽是从容恬淡,目光亦如平日那般温柔友善。
身上衣衫完完整整,与三日前并无任何变化。
可真是因为这般平静如初的温柔友善才更加让人毛骨悚然。
能够让人瞧见的美好大抵都是浮于表面的东西,真正的歹毒隐现若是能够藏埋入骨不叫你瞧见分毫,那才是真正的叫人惧怕不已。
也是那一年,红妆仿佛第一次认识自己的这位姐姐。
那位让无数魔族闻风丧胆的四河大人浑身是血的被吊在王殿之中,整张皮竟然被拨了下来,完完整整地摊开架在窗台前风干。
所有人都以为她是送入罗网的猎物,可谁又曾能够知晓,在这三日之中,她才是真正的猎捕者。
更可怕的是,当殿门被推开的那一瞬,他们所敬重的四河大人浑身上下没一处好肉了,在这三日之中,他被寸寸片肉割下,受尽非人的折磨,竟然还有气儿未死。
三日前的那个不死之约,处境完全颠倒了过来。
宁非烟完完整整地入了王殿,成为了那座王殿的新主,而前一任四河大人则被放逐在了废土之都,屈辱的过完他的下半生。
红妆深知前任四河河主是个何等可怕的存在,可即便如此,他也未能在宁非烟手中讨得半分便宜。
故而今日,纵使宁非烟一身狼藉,红妆也不敢往那方面多想。
因为这些年头,她在她的心中早已是宛若神明一般无人能侵的存在了。
手中杯盏里的清茶很快被她小口小口饮完,宁非烟将那空杯随手扔在案上,姿态慵懒地拢了拢袍衣。
她目光空远的看着满天飞雨,忽然开口道:“此番计划算是落了空,还反遭昆仑算计了去。”
她的语态很平静,仿佛在说毫不关己的事:“你猜的不错,我身子丢了,就在方才那间寝殿之中。”
天边惊雷震响,雷光将红妆的半边脸颊映得惨白森然,她浑身战栗颤抖,良久不能平复,磨牙切齿道:“我回去帮你杀了他!”
“杀他?”宁非烟轻笑出声:“他如今可是六河之主,弑戮河主乃是灭族之死罪,你敢吗?”
红妆脸色一僵,但她仍是无比认真地道:“他欺负了你,我敢!”
宁非烟嘴角泛起一抹嘲讽的轻笑,在她面前丝毫不加以掩饰:“一气之下杀人,又能改变什么?不过区区皮囊身子,丢了便丢了,你觉得我真会因为这种事情烦心在意?”
红妆眼睛微红,不知为何,见她这副轻松随意对待自己的姿态,她心中便是愈发难过。
“他这般对你与毁了你又有何异?非烟你是少君亲选的少妃,如今弥路少君已经解除封印,回归魔界,来日定当娶你为妃,若是叫他知晓此事,必然雷霆震怒,纵然你身为四河之主,也难消少主怒罚。”
听闻这些,宁非烟眼底讽意更深,她慢慢自袖中张开一只皙白纤细的手掌,细细凝望着自己的指尖,轻笑道:“毁了我?呵……他若真有能耐毁了我,那还真是一件令人值得期待的事情,至于弥路。”
宁非烟目光微转,轻忽薄凉:“还在那做少妃的美梦呢?在你心中,我们魅魔一族皆听令与少君,当为他最忠诚的眷属部下,他若有需,我们便该主动奉献出自己的一切,即便是此番解救魔君的命令,不惜让我废去深埋在万道仙盟数百年的暗子心血也要替他完成。”
红妆一怔,听出了语气中的讽刺与轻视,微惘道:“魅魔一族世代忠于魔界,忠于君主,少君乃是老魔君唯一的正嗣继承者,我们听从他的尊令,不应当吗?”
宁非烟冷笑道:“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