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盘,好似是天地。黑子和白子交替斡旋,所成掎角勾连之势,亦是五行运数,刑冲克害。棋子所占之地,姑且称之为道。善经营者,固然得道,不善经营者,屡屡失道,丧尽机运。所谓得道多助失道寡助,这道若沦丧,棋局焉能不败?”
一番话,传在华高翮的耳中,极为震撼,他缓缓地抬起手来,抱拳肃然起敬:“前辈……在下领教!”
“华宗主棋艺也颇为不俗,岂不知棋中事正是天下事的道理?别藏着掖着了,来说出你的目的吧。”陆依山站起身来,走到了华高翮的面前,笑道。
华高翮也想说话,只是此刻哑然失笑,千言万语无处可诉,如鲠在喉,刚刚那一番话语,已经让华高翮的气势降了一半,不觉有些自惭形秽。
“既然前辈不忌讳,那我便明说了。此次天通宗前来,正是承皇帝旨意,来和西域交好,结为盟友,以后互通有无,彼此交流。”
“皇帝?当今皇帝?哪个皇帝?”木有思笑着上前,来了个三连问。
“公孙家,大正王朝公孙清。”华高翮语气薄弱,也不敢抬头。
“那忘恩负义的暴君,也敢来这里和我们结盟?哈哈哈!普天之下,估计只有中州人不知道他的真面目了吧?
也罢也罢,中州人现在大抵全都病了,只识得食色性也。劳碌一生,便也满足了。
我们西域承受不起这片厚恩,滚开吧!”
木有思的话如同连珠炮一般,把华高翮堵的无话可说,他老脸一红,低下头来,不知该如何辩驳。
“木老先生,别为难我父亲。你这样说就不对了!现在中州确实有意要招贤纳士,睦邻友好。你可以瞧不起我们,但你别妄加揣测啊!”
华成素看了很久,听他们的话说的颇为过分,连忙冲了下来,走到了华高翮的面前,为其辩解。
“小娃娃,我说的不对?你可别忘了,是北荒背盟。如今是北荒人的中州,不是中州人的中州!你们侍奉昏君佞臣,本就该被列入《贰臣传》,下石磨地狱!”看来者是小丫头,木有思也没嘴下留情,一双伶俐快嘴,如同针刺一般,无懈可击。
华成素听木有思的话后,气得俏脸涨红,眼眶泛起泪花,被训得一愣一愣的。而华高翮也有些看不下去,毕竟听
木有思这样骂,面子上挂不住。
“木前辈,别为难素儿。此事确实是我考虑不周。但是我还是想在国主面前,试一试,我们是有诚意的。”华高翮上前一步,将华成素护在了身后,眼神坚毅地望向木有思。
“休得妄想!你们也配见国主!”木有思上前两步,近在咫尺的距离指着华高翮大骂道。
华高翮面色沉静,没有做出任何的反应,曹寻道见已陷入僵局,便出面调和:“唉,华宗主,你怎么不明白?在这事儿上你们真诚没用。得让公孙清那老家伙也真诚。现在公孙清看待我们,只是像看待这棋子一样,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别说念及旧盟,就连把我们当做人的小情面都不讲。你让我们如何相信你们,什么睦邻友好,与人为善?”
华高翮听了,目光也暗淡了下去。确实,公孙清臭名远扬在外,他们到此与西域人建交,真的会引起西域人的不适。可是,他这样两手空空地回去,如何向公孙清交代?如今真像是陆依山说的,自己如棋盘上的棋子,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了。
“我知道各位前辈在顾虑着什么,但无论怎样,请先让我面见国主!”华高翮依旧是一副力求的态度,语气诚恳。
“都说了你见不到!诸位老哥哥,我看这天通宗宗主听不懂人话,还是让我去会会这天通宗第一人!”
木有思飞身而上,步伐在空中腾凌一番,随后稳稳落地,脚下踩踏的青砖顿时粉碎成片。
“敢和我斗上三百回合?”木有思气势凌人,挺起脖子吼道。
华高翮见木有思战意已起,自己还不怎么想出手。可现在一个咄咄逼人,一个执着不已,其实相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