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里的人，哪一个不辛苦。你们城里来的，当然不用遭这份罪。”

“那您这么辛苦，就是为了让自己的女儿，将来过得和您一样辛苦吗？”

“我——”陈加芬语塞。

“现在不改变，将来就不可能改变。”

顾知沐坚定的，一字一句吐出这句话。

“您知道吗？”一直沉默地徐杳突然开口了。

“我来这里之前，在A市二院胸外科，经常遇到新生儿心脏手术。”

顾知沐没想到他会发话，有点好奇地看着他。

徐杳却陷入了回忆中，专注地注视着陈加芬的眼睛，竟没留意顾知沐的关注。

“在胸外科，很常见新生儿先天性心脏病的手术。有些小孩子的病情很严重，如果放在过去，他们是活不下来的。”

“改变不一定会成功，就像手术也没有百分百安全，但如果放弃一切机会，那不是很可惜吗？”

“给我……给顾老师一个机会吧。”

徐杳说。

顾知沐突然红了眼眶。

“一个月，就当是试种，给我们一个机会，合唱团一定拿出看得见的成绩，可以吗？”

她把“我们”二字咬得很重。

*

周雯蹦蹦跳跳地送他俩出来，三番五次问：“顾老师到底是怎么跟我妈说的？”

“夸你是小歌星呗，”她摸摸女孩的头，“我跟她保证我们一个月就要出成绩，怎么样，你有没有压力？”

“没有！”周雯气沉丹田，一嗓门震飞了树上的喜鹊。

确实很适合唱歌，顾知沐默默点赞。

“那顾老师，”小女孩害羞地用手半遮住脸，“要是我们赢了比赛，有没有什么奖励啊？”

“你想要什么奖励？”她轻轻在周雯脑门上弹了一下。

“我想听一次摇滚！之前的老师说摇滚才是最厉害的歌，可是我从来没听过！”

顾知沐憋笑，怪不得那天上课说要听摇滚，原来有这么一段。

“摇滚啊，那你得问徐医生，徐医生他——”

最喜欢摇滚。

她突然反应过来哪里不对，这语气亲昵的好像自家人一样。

她和徐杳早不是自家人的关系了。

咽下这句话，顾知沐答应周雯赢了比赛就给她听摇滚乐，三言两语哄她回家写作业了。

徐杳目送小女孩进了家门，从口袋里翻出手机按了外翻。

当年那首他耳机里的歌热热闹闹地闯进顾知沐的耳朵里。

“我是喜欢摇滚。”徐杳说。

“不过已经很久没有听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