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却回来和她禀报说范书臣没有在房间内休息,而是匆匆换了衣服出门去了。
这大晚上出去干什么??
范母想起上次管家范砚和她说过,范书臣心情不好去喝酒,结果发酒疯差点酿出大祸的事情,一时心急如焚,连忙让人请了医官,沿着街道到处寻找。
在寻找了几条街道无果后,范母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于是便让人调转车头来到了魏国夫人府邸,果然在这里找到了范书臣。
可为何这个歹人会重伤我儿?
范母恶狠狠地看了一眼不敢上前的护院,呵斥道:“你们不去,是想让我亲自上去吗?”
范府的护院只是比平民高大一些,和天天跟着尉迟九仪吃肉,习武,长得高大威猛的水龙根本没法比。
而且他们见刚才水龙拿着那把枪,出手便是杀招,他们有哪敢上前?
可范母积威已久,她的话他们不敢不听,于是他们也只能拼着命,鼓着勇气冲了上去。
水龙虽然功夫厉害,但双拳难敌四手,被这么多人围攻后,他再怎么反抗,,最终也还是被反剪了双手,按着头跪在了范母面前。
“你这个歹人竟敢伤害我儿,而我定要让你千刀万剐,碎尸万段。”
范母骤然冷脸提声道,“来人,把这人给我绑了,吊在马车后面拖回去。”
“你敢?”
王从碧的声音比范母还要高,“你们马上给我松开,不然……”
她刚才趁其他人不注意,已经偷偷地跑到了范书臣的身边,这会正用头上的簪子抵着范舒城的咽喉说道:“我就弄死他。”
“你知不知道他刚才对我儿子做了什么?他想要我儿的命。”
“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和我儿做这么多年的夫妻,居然还维护一个行凶的歹人。”
范母看着王从碧的举动气得火冒三丈。
“你赶紧给我把手放下来,否则休怪我不讲情面。”
“母亲。”
王从碧还没有说话,被她压制住的范书臣却开口了。
他刚才被水龙刺中,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等醒过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被王从碧所挟持。
他认真地听了一会儿王从碧和范母的对话,才弄清楚现在是什么情况,看两人剑拔弩张的样子,他不得不开口解释。
“是我刚才伤害了尉迟大人,是我先做错事,与别人并无关系,你先把人放了再说。”
这事情归根结底都是他的错,哪怕水龙将他直接刺啊死,旁人也说不出水龙有什么过错,毕竟忠心为主,在余国可是一大美德。
而且水龙这一击也让他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了代价,若是尉迟九仪了也并没有受到致命伤的话,那么他现在的伤也能和尉迟九仪的相互相抵过了。
这样一来,他最多会被罚再发一些俸禄,而不必被贬官去职了。
可范母哪懂范书臣心里的想法,她只是觉得范书臣为了王从碧不生气。才不得不忍气吞声,放过那个刺杀他的歹人。
王从碧气得全身发抖,她本来心中还因为范书臣和卢芊芊之间的事情,对王从碧有些愧疚,但现在她却是恨毒了王从碧。
都是她。
都是王从碧的原因才害了他儿。
不然他儿怎么会由一个人人称道的青年才俊,变成如今这个低三下四、疯疯癫癫的样子。
“放了?”
“我才不会放呢,我要让他碎尸万段,像狗一样……”
范母的狠话才说到一半便噶然而止,仿佛被人一下噎住了咽喉。
“我再说一次,你把人放了。”
王从碧的簪子在范书臣的喉咙上划出一道血痕。
“把人放了。”
范母气的面目狰狞,但到底还是没敢把接下来的话说出来,只能咬牙切齿地,让下人赶紧放开水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