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知道了。”
前去探路的钱老四回来了,调笑道:“薛老哥,你比我们参领还忙,真是人有类似啊,昂……”
这个钱老四,看似憨厚老实,这会儿笑的像是吃了鱼腥的老狐狸。
薛龄:“……”
“前路如何?”辛夷看这两人笑的诡异,还有些摸不着头脑。
“咳咳……”钱老四立刻严肃起来,“前面官道也被冲毁了,不能走了,不过,好在下山之后,再往前十里,有个津口。”
“我打听过了,雨刚停,现在涨水了,等再晴一天,咱们就可以乘船北上了。”
“等一天……”辛夷不想耽搁时间,“进涿州的小路呢?先绕开这一段。”
“小路有一条,草长过了膝盖,是快要荒废的,马过不去。”
“咱们这一行,加起来上百口人,船能坐下?”
“一船不成,得两船,不过吃喝都有,算起来,比走官道还能快两天,就是马有点多难办了。”
走小路下山还好说,但是,马不好带上船。
这么多马匹,吃喝拉撒睡都是问题,万一伤了蹄子,那可就不妙了。
钱老四想的简单:“那就三条船!”
“嗤……真是一窝乡巴佬……”贵公子像是一丝幽魂一样飘了过来。
他腰都直不起来了,还在嗤笑钱老四:“马而已,卖了再买新的就好了,还带上?一路上的折损,都够你们这些乡巴佬吃喝一辈子了。”
“你!”钱老四看不惯他这样的做派,想要上前理论。
“咕噜……”
这雷鸣般的动静,清晰的传入众人耳朵。
贵公子勉强直起身来,他两腿打颤,面上依旧是盛气凌人:“我的象奴,你们也该还我了……”
春柔很是惧怕,她扶着秋十娘想要下来。
钱老四见状更是不爽,想要用拳头和这不识相的公子哥儿讲讲道理。
贵公子很没眼力见儿,还在挑衅。
“怎么,你们当官儿的还学土匪一样,明抢啊?”
薛龄拦下了钱老四:“比起这些,你该看看水土不服的毛病了,不然,再拖下去,可是会要人命的。”
肚子里咕噜咕噜的动静越来越大,贵公子额头上渐渐冒出冷汗。
一时之间僵持不下,他只能悻悻的先去找好地方解决三急。
钱老四的怒火无处发泄,“薛龄,你拦我做什么?”
他几次在这个嚣张的贵公子手上吃瘪,早就想出一口气了。
薛龄揽过他的肩膀,“老哥,你看看这个象奴。”
“指使武仆杀人,被处死的,只会是武仆。”
“象奴这样的,被训练出来的工具,无知也好,无辜也罢,一旦被告到衙门里,动手的人是他,被斩首的就只会是他一个。”
象奴不管别人说什么,专心致志的在褡裢里掏吃的。
只要有吃的有喝的,他就是世上最听话的机器人,只管听命行事。
钱老四听着听着,猛然间,回过味儿来了:“那你有好主意了?能让指使工具的这张嘴也能受教训。”
“天机,不可泄露,等会儿你看我眼色行事。”
钱老四喜上眉梢,“你心里有数就好,我都听你的!”
虽然他压根没跟上薛龄的脑洞,但是不妨碍他的直觉。
薛龄看着星眉剑目的正人君子,心里主意可多着呢。
钱老四乐的转来转去,叫来了支着耳朵偷听的吴才德他们助阵。
还捧着玄铁长枪研究的张捕头他们也被叫了过来。
钱老四搓搓手,只等着和薛龄打配合,好好的给贵公子长个教训。
秋十娘支起身子,“大人,我好多了,这是贵人的,我……”
骨子里的怯懦让她时刻谨小慎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