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目光,他身边的学徒下意识远离他。
次日曲词回了一趟仁义堂,拣几种药材又匆匆离去。
盛怀疑惑:“大丫怎么去了针线铺子?”
荀大夫不语,少顷盛怀反应过来,脸色臊红。
少年的娘病在下/身,想要根治就得下狠手,剜去腐烂再缝合伤处。
巳时三刻,附近人家正在忙活,骤然听闻一声惨叫,又迅速消散。
几扇院门打开,众人面面相觑,一人指了指巷子深处:“好像是那个窝子的。”
另一人道:“昨儿小野种求了女大夫来。给暗娼看病的女大夫,肯定不是什么好人。我可不想遇上这个女大夫。”
众人唠了一会儿又回去干活,曲词收了手,吩咐少年:“别让你娘发热,这波熬过去就无事了。”
少年对着曲词哐哐磕头:“曲大夫,您对我和我娘的恩情,林厚一辈子都记在心里。”
曲词扶他起来:“这郡城你们莫待了,换个地方生活罢。”
林厚抬起头,泪流满面:“曲大夫,我们也不想待在这儿,可是没有盘缠没有路引,我们母子能去哪儿。”
当初他们是跟着流民入城,才躲过路引这关。这间巴掌大的屋子破破烂烂,只能容纳两三个人躺下,却是他们稍微能遮风挡雨的地方。
曲词道:“盘缠和路引,我会想办法。”
曲词求到太守夫人跟前,太守夫人哪会不应,不止如此太守夫人还让人调查那群混混。
林厚他娘被欺负的事过去数年,难以求证,但坏人不会只干一件坏事。这种浑身都是错处的混混,官府想收拾他们只在一念之间。
三日后林厚母子离开郡城,城门处,林厚他娘躺在马车内,看着车外的曲词泪湿面庞,“曲大夫,您的大恩大德,我们不知道该如何感谢您才是,我…我何其有幸……”
说到激动处,她眼泪流的更凶了:“厚儿,扶娘一把。”
在儿子的搀扶下,母子俩在车内朝曲词磕头。
曲词侧身,只受了半礼,轻声道:“你们以后好好活,若是遇见困难之人,搭把手就当报答我了。”
马车摇摇晃晃远去,天边太阳正在逐渐升起,为车身镀上灿烂的光辉。只要活着,总会有希望。
医者治病,不止在病,还在治心,拉一把受苦受难的人。
所谓悬壶济世,当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