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火。等发觉坚硬顶着她的腰身,江婉柔震惊得睁圆双目,这时候想从陆奉身上下来,已经迟了。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磕磕巴巴道:“夫、夫君,肚子…孩子。”
陆奉体力好,在那事上尤为粗暴,现在来一场,她会死在榻上的。
她真有点儿怕了,双手抱着肚子,“日后……妾一定好生伺候夫君,现在……不行。”
她眼神四处游移,想寻些尖锐的器物。男人在某些时候是没有理智的,若真到那时,她便给他一下子,让他清醒清醒。
她总得护住她和孩子。
“毋怕,不动你。”
陆奉声音暗哑,黑沉的眼眸紧紧盯着江婉柔。她发髻松散,眼尾微红。因为近来吃了许多补药,白皙的肌肤上透出淡淡的粉色。
陆奉伸手,带着刀茧的拇指在樱花般的唇瓣上反复摩挲。
“乖娇娇,张开。”
大大大
到了真正春暖花开的春三月,寒冬的料峭一去不复返。江婉柔的胎像越发稳固,吃得好睡得香。陆奉更忙了,除却恭王案的零零碎碎,江南水匪越发猖獗,竟敢截杀进京赶考的举子。皇帝大怒,欲派人去江南剿匪,人选迟迟未曾商议下来。
不管外头如何,内宅始终风平浪静。江婉柔现下身子爽利,把府中诸务接回了一部分,有精力时还能见两个客人,翠珠劝她歇歇,江婉柔笑道:“这一天天的,歇得骨头都酥了,让我做些事吧。”
这样清闲的日子好是好,但天天除了吃就是睡,天长日久,也过得没什么意思。她不习惯把一切都交出去,而且大头还在周氏和姚氏手里,她不会让自己累着。府中诸事太平,淮翊近来也省心,膳食用得多了,听说字也写得不错,陆奉这样的严父都夸了他。
偷得浮生半日闲,现在她身子重,翠珠伺候她洗了乌黑顺亮的长发,外头春光正好,喜鹊在枝头喳喳叫唤,江婉柔让人搬了个躺椅,在院中的阴凉处晒太阳。锦光院不大,当初只是个空旷的小院,江婉柔住进来这些年,在院里栽了桃树和梅花,窗前养着茵茵兰草,又让工匠在池边搭了秋千。正值春日花团锦簇,院中彩蝶飞舞,池子里各色锦鲤游荡,江婉柔微眯眼眸,身上披着一张小毯,在树荫洒下的光阴里昏昏欲睡。
“母亲、母亲一一”
寂静的午后,陆淮翊的声音格外清亮,惊跑了江婉柔的困意。
“我的乖乖,你慢着点儿。”
江婉柔支起身子,打了个哈欠,对金桃道:“去,给大公子擦擦汗。”
陆淮翊今天穿着身宝蓝色的圆领锦袍,衣领和袖口处绣着白色祥云纹,衬得他像个精致的小仙童。陆淮翊不好意思让女人伺候,自己接过帕子对金桃道谢,然后看向江婉柔,兴奋道:
“母亲,今日父亲没有给我圈字,他说,说我每个都写得很好。”
当然,陆奉是不会这样直白夸奖他的,只留下两个字:“尚可”。
对一向严厉的陆奉来说,这已经是不可多得嘉奖,让陆淮翊格外激动。
“是么?我的淮翊真厉害。”
江婉柔笑眯眯道,淮翊只要身子康健,什么都是好的。没办法,陆奉对孩子太过严厉,她不自觉就愈发溺爱,而且淮翊这样乖巧。
陆淮翊面容羞涩,他低下头,问道:“母亲,今天妹妹乖吗?有没有闹你?”
孩子在肚子里,再高明的大夫也诊不出来是男是女,只是江婉柔近来嗜辣,常言道酸儿辣女,有经验的稳婆说,十有八九是个千金。
江婉柔倒没有什么失望之感,她先前就想好了,男孩儿便给淮翊添个玩伴,女儿也好,她此生儿女双全,也算圆满。
淮翊每次来都问一句妹妹,今日神情却有些不寻常。江婉柔笑道,“好了,有什么事和母亲说,不用拐弯抹角。”
陆淮翊腼腆地笑了笑,道:“母亲,我今日想出府一趟。”
陆奉管的严,但一般不拘着他出门,带足护卫即可。江婉柔却不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