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2 / 4)

替嫁多年后 宁夙 3016 字 4天前

陆奉的脾性实在阴晴不定,不是说他喜怒无常,而是难以琢磨。

比如今天白日,开口便轻飘飘便取一个人的性命,仿佛对待草芥。

她能感受到,哪会儿他压着怒火,她当时红了眼眶不仅仅是拈酸吃醋,她害怕。

后来他好像没那么生气了,晚上回房她伺候他穿衣洗漱,他也不让她动手。她松了一口气,原以为此事就这么过去,他又翻出以前的旧账。

从嫁入陆府的那一刻,江婉柔就知道自己和这个男人一辈子绑在一起,寻常人家过不下去,还能和离,依陆奉的脾性,她怕是死都得死在陆府。两人朝夕相处,她逐渐试探着他的底线,她扮演一个贤惠的妻子,两人相敬如宾,日子也过得下去。

后来她发现陆奉更喜欢的她偶尔露出的任性撒娇,她便放任了自己的脾气,谁想做一个没有脾气的面人儿呢?他们夫妻相得,当她以为已经足够了解这个男人,甚至为捉弄他沾沾自喜时,他冷不丁一句话,瞬间把她打回原地。她探不到他的底线在哪儿。

他那么看中这一胎,日日问太医要她的脉案,却不过问她偷偷倒了安胎药。她今日大闹禁龙司,在下人面前顶了他的脸面,他明明气恼,却按下不发作。他像深幽的江水,扔下去什么都平静无波,却不知何时会掀起滔天巨浪。

江婉柔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

“白天那会厉害得紧,现在怕了?”

陆奉捏起她的下巴仔细端详,他很喜欢这个姿势,他的手掌很大,似把她老牢牢困在手心。

他道:“我妇好容色,真真我见犹怜。”

其实没有江婉柔想得那么复杂,陆奉的心力大多放在朝堂上,恭王一案,江南水匪,日日等着他裁决的事太多了,剩下的精力一部分分给陆淮翊,再然后才到江婉柔身上。

论身份,她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是他两个孩子的母亲。论情谊,她与他相伴于微时,多年夫妻举案齐眉,陆奉很满意他的妻子,对她有着超乎寻常的耐心心和宽容。他不在乎她不通琴棋书画,他也不在意她偶尔的小心思,她的任性骄纵他照单全收,他陆奉的妻子,该活得恣意昂扬。

她这么会撒娇,看得他心中发软,甚至不忍心对她说一句重话。陆奉忍不住捏了捏她略显圆润的脸颊,喟叹道:“是个傻的。”

她挺着大肚子,他能把她怎么样,难道还能把她打一顿?平日那么精明,怎么这时候犯蠢了。老鼠胆子一样,让他越发心怜。

江婉柔肌肤柔软白嫩,脸上被他捏得发红。她委屈道:“是夫君先吓唬妾的嘛。”

她又不是他心里的蛔虫,他天天冷着脸,不苟言笑,谁不怕啊。

陆奉挑眉,“青天白日闹到官衙,外人早就吃棍棒了,你倒好,就说两句就委屈了?”

陆奉把她白天的话全还给了她,不过到底心软,声音变得温和。

江婉柔打蛇随棍上,双臂紧紧搂着他的脖子,娇声娇气道:

“您也说了,那是外人。妾不是外人,是您的内人,才不要吃棍棒。”

陆奉也没想拿她如何,只是想告诫她几句,加上肚子里这个,两个孩子的母亲了,凡事不可冲动。好在今天都是他们的人,她也不想想,若是被刑部和大理寺的同僚见到,一来顶撞夫君,二来擅妒不容人,圣上对她不喜,她怀着孩子动不了她,等生下来后,焉有她的好日子过?他们夫妻多载,她可曾见过他看旁的女人一眼?听了别人两句挑拨便怀疑自己的夫君,这便是她的为妇之道?今日他推了圣上宣召回来,便是想和她秉烛夜谈一番。她和陆淮翊不一样,陆淮翊将来要顶门立户,自当严苛教导。她是他的妻子,妻者,齐也,她一时想岔了,他掰开了揉碎了讲给她听。古人道:修齐治平,齐家放在治国和平天下前,妻子聪慧,当明白他的苦心。可惜夫妻俩并不是对方肚子里的蛔虫,陆奉不知江婉柔对他的敬畏,江婉柔不明白陆奉对她的包容。她像抱着浮木一样不撒手,在他身上蹭来蹭去。陆奉是个血气方刚的正常男人,又素了这么久,被她蹭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