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没对男人造成伤害,反而把他惹激动了,陆奉闷哼一声,黑眸骤然幽深,险些折断她的腰。
……
外头寒风凌冽,屋内炭火烧得劈啪作响,熏笼里的香烟袅袅升起,遮不住帐内的气息。纱帐几番摇曳又归于平静,江婉柔软成了一滩水,用被子裹住关键部位,慢慢往角落滚。
“牙尖嘴利。”
陆奉由着她,轻笑一声,音色沙哑低沉,有种莫名的性感。
江婉柔心中暗啐“禽兽”,没搭理他。陆奉披衣下榻,倒了一盏热茶,递给江婉柔。
江婉柔润了喉,哑声说道:“把帐子拉起来,太暗了。”
陆奉剑眉微挑,“是天暗了。”
语气颇有几分自得。
江婉柔:“……”
真是头牲口。
她看着窗外微黑的天色,想起身又实在没力气,于是对陆奉道:“你去看淮翊用晚膳。”
她很少对陆奉这么不客气,陆奉不以为忤,走时面带微笑,把锦光院的丫头们吓得够呛。
过了一会儿,翠珠进来服侍她沐浴更衣,端来一碗香菇糯米粥,六道素菜和常年不变的黑药汁。
***
纵.欲.过度的后果就是精神萎靡。
江婉柔接连几天提不起劲儿,好在陆奉有自知之明,接下来几天没闹她。他也确实忙,终日早出晚归,陆淮翊的字都压了几天没看。
在离春节近十日时,皇帝下诏令,恭王齐煊私藏铁矿,暗卖兵器,卖官鬻爵,勾结反贼。不忠不义不孝,万死难辞其咎。然圣上恩德,念在齐煊受奸人蒙蔽,留其性命,削去王爵贬为庶人,幽禁王府,终身不得出。
此诏令之后,所有和恭王一案牵涉者,杀头的杀头,流放的流放,牵涉的人数巨多,刑部抄家人手不够用,管禁龙司借调。京城一时风声鹤唳,家家闭户。
寂静的街道上只听见官兵的呼喝声,蹄铁踏过青石板路,夹杂着女人和孩子的抽泣。
这一年的新年,过得很难。
陆府受到的风波最小,只是之前准备的节礼很多用不上了,堆在库房里。那些布匹木材之类还好说,鲜果就不行了,剩下几十框柿子和柑橘,无处发落。
吏部尚书曾给过恭王一些方便,不过牵涉不深,只是罚了一年俸禄,可以说是虚惊一场。之前江婉柔给崔氏递过消息,崔氏特来拜谢,不知从哪儿弄来一筐荔枝,年前送到了陆府。
这东西可是个稀罕物,尤其在冬天。想必崔氏费了许多心思,只是江婉柔虽体态丰满婀娜,有杨妃之美,却不爱吃荔枝,太甜了,齁。
老祖宗年纪大了,不吃生冷。江婉柔给陆奉和儿子留了些,给各房分了些,丽姨娘那边也送去不少,还剩下小半框。这东西不好放,她正对着满库房鲜果和半筐荔枝发愁时,二房夫人周氏和三房夫人姚氏携手而来。
“呦,长嫂忙着呢。”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说话的是三房夫人姚金玉,她是江南人,秀眉圆脸,娇小肤白,说话间吴侬软语,让人酥半边身子。
她身后是二房夫人周若彤,高挑瘦弱,身姿弱柳扶风,完美符合当下文人最推崇的“清瘦”美。她穿了件青绿色提花缎面小袄,满头乌发仅用一支羊脂白玉簪挽着,低眉垂目,和画里的仕女图神似。
“二弟妹,三弟妹,喝茶。”
江婉柔笑吟吟让人上茶,这两个妯娌站一起,总让她想笑。
陆奉两个弟弟娶的妻子,都是妙人。
陆家家世摆在这里,两人相貌身姿都称得上“美人”,可风韵却大相径庭。三弟妹姚金玉是商户女,虽说士农工商,商为末等,架不住人家头上顶个“皇”字,给皇室采办丝绸、瓷器,为行便宜,皇帝赏了个江南织造官戴的名头,即使只是七品芝麻官,也和普通商人划开了天堑。
锦绣窝里养出来的姚姑娘自然金贵,日日穿金带银,喜欢绚丽的绫罗绸缎,头上插满了金钗步摇,晃得人眼疼。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