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9 章(4 / 5)

许多人都以为她要对付的是户部尚书。毕竟惠州强制征收这么多的税款,那些官员究竟是怎么做的,钱又去了何处,只有户部官员清楚。

户部两名侍郎,一名在上个月时被徐京何清理了,另一名从那人出事后,

便告病在家。

如今只余下尚书在支撑着。

施元夕若想在此时将其拉下马,还是比较容易的。可谁都没想到,施元夕竟是直接将冒头对准了幕后的魏家!且将魏家大肆揽权的背后,高高在上的魏太后,也一并卷了进来。此刻造成的震撼,远胜于清晨在宫门外看到施元夕时。到得如今,许多人终于反应过来,魏家为什么会在施元夕入宫前,下那么重的手去抓她了。

“你放肆!"魏昌宏没开口,殿上的魏太后直接怒声道:“你在惠州射杀平江都指挥使,哀家还没问罪于你,你却胆敢在朝上大放厥词!“你将这朝堂当成什么地方了?"

“启禀太后。"施元夕没有任何犹豫,直接抬头看向了顶上的人:“大梁朝堂,当然是为大梁百姓做主的地方。”

"是圣上的朝堂,祁氏的江山!

这番话,好像是在同魏太后说她越俎代庖,说她祸乱朝纲。殿上的魏太后神色突变,抬手用力地握住了身侧的扶手,险些情绪失控。

先帝驾崩以后,不,或者说,打从先帝登基以后,已经很少有人在魏太后面前说出这样的话来了。

她端坐在上边的位置太久,已经居高临下看惯了别人谦卑的模样。又如何能够容忍施元夕在朝上这般对她说话?魏太后神色冷冽,好半晌才找回理智,开口道:“哀家是先帝生母,是这大梁的国母!”

“你目无尊卑,欺君罔上,罪该万死!”

骇不已了。

殿上的魏太后所吐出的每一个字,都足以令低卜的官员心惊肉跳,惊门处斩,直接抬步上前,掀袍跪下,高声道:王瑞平神色微变,为防止魏太后情绪暴戾之下,命人将施元夕拖出宫“请太后娘娘息怒。”

在他身后,无数官员出列,皆是沉声道:"请太后娘娘息怒。"这些朝臣的举动,看似是在向魏太后请罪,实际上却是在维护施元夕。施元夕说出那些话时,除魏家官员外,朝上无一人阻止。反倒在魏太后怒不可遏时,上来请她息怒。

这哪是让太后息怒,分明就是请魏太后适可而止。他们的行为,直接印证了施元夕的话。

大梁的江山,总归还是祁氏的江山,而不是他们魏家的一言堂。梁,朗声道:

这般情况下,那施元夕竟还没有半分收敛,她立在人群中,挺直脊“臣可以死。

"

朝中无数官员皆看向她。

见得她面上无任何情绪,更没有丝毫胆怯之色。王瑞平面上一怔,那一直紧握着的手,终是松懈了下来。这朝堂,未成为施元夕的埋骨地,反而成就她的一身傲骨。今日之举,更当成就累世之名。

施元夕那道明亮的,带着女子独有的纤细声线的嗓音,再度在朝上响起。

她说:“只今日臣便是死,也需要要将魏天昊所行之事,昭告于天下。”她说罢,直接从怀中取出了一本厚厚的账册。这东西从惠州开始,便一直被她贴身放着,一步都不敢离开自己的眼睛。

她在京郊徘徊多日,想了无数办法入京,却都不愿将此物割舍。为的,就是将这一份罪责,呈到所有人的跟前。当着满朝官员的面,施元夕直接翻开账册,沉声朗读道:“惠安二年三月十一日,收受白银四万三千两,奉于京城。”元

“惠安二年三月十四日,收受白银五万两。”“惠安二年四月二十七日,得京中命令,加收税款.....惠安,是先帝的号。

而这本账册的内容,

越到后边越发触目惊心。

刚开始时,还只是试探性地与本地商户往来,贪墨银两,替别人行方便。

事情,都叫人头皮发麻。

从第三年,也就是先帝驾崩后开始,数额高涨,其后跟随记录的每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