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们永远都不要知道祝愈师的另一面。
但就算知道了,也请相信我,我的身体绝对不会为了迎合病人的需求而打开。这正是我的动力所在,因此我总是不能被打倒,活得令一些人咬牙切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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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期守夜,听惯、看惯各种花言巧语,虚头把戏。骑士在战场上是什么形象,当他病了,只是一个病了的普通人,这样的他是另一回事。
所以我不懂宿舍女伴的说法,她为什么会觉得男人躺在床上时是温驯的野兽,惹人怜爱,而自己是征服他的人,心里还会萌生成就感?
在我面前,在我眼皮子底下的只是一具血肉和骨头的混合物。上麻药的时候剂量稍微小一点,就能让他的尊严灰飞烟灭,耳边只有难听的□□。
对那些丧失行动能力和一部分消化能力的,我还得一点点磨碎食物,压榨成泥,用瓜藤做成的细长软管把食物送到他嘴里,一点点流入这具皮囊。把他塞满,鼓起来,看起来有个人形。
要是往里面塞晒干的藏红花、小茉莉、鼠尾草还有琉璃苣,这人看起来会是一包不错的香囊,可以转手卖给给有怪癖的收藏家。
我是这样仔细地,冷漠地,一视同仁地照顾这些人,也不管他们赤身裸体或被截了一条腿,我只管给他们翻身,拿湿毛巾擦拭后背和屁股。
——别这么瞪我,你想得褥疮吗?
我严厉喝道。
要是他还不领情,我就让鼻子里发出冷冷的一哼,说他耸拉在两腿间的东西像老丝瓜一样丑。
这些骑士,被安排到普通病房的都是服役没几年,还是十分年轻的小伙子。他们非常要面子,脸涨得通红。
可我是祝愈师,是医生,这里是我的地盘。我懒得理,拧开爽身粉罐子,用巴掌大的粉扑狠狠拍他屁股。
噗噗的拍打声音像是放屁。
我当然可以温柔一点,这样就没声音了。前提是他愿意老实一点。
这招屡试不爽,没有哪个年轻小伙子不要面子的,他选择闭嘴,把眼睛也闭上,像一具死尸任由我折腾。
我无谓对骑士,对男人做出取悦的姿态,祝愈师不是以女性特征作为标志的一类人。
只要被我守过一次夜,这名骑士绝对不会再靠近我,会在下次受伤时苦苦请求不要由我照顾。
这样也不错,只要在我守夜的病房,当晚绝对不会发生旖旎但不利于康复的□□事件。房间如此安静,保证病人睡眠质量良好。我也有机会打盹,每过两个钟头允许自己浅眠一刻钟。
强势,理性,观察,学习,思考,总结。我以这样朴素又缓慢的方式完成过度,对生活的改观。交班时去洗脸,双手捧住冷水浇到脸上,我凝望镜子里的自己。脸颊清瘦,眼神坚定,这是我,并未完全失去斗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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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有五支骑士团,拜塔骑士团的团长最为年轻,二十出头的年纪,前途无量。他在我被强行带到王都这一年上任,人生轨迹迥然不同。
第一次见到凯撒,是一个暴风雨的晚上。这晚我守夜,病房里有六个伤患,全部被截肢,熬过感染期还要接受心理辅导。
要一个年轻骑士不能再战斗不如要他的命,我不擅长做思想工作,只希望交班之前他们还在睡,别醒过来大哭大叫,责怪是我锯了他们的胳膊或手脚。
守夜的时候我习惯靠在窗边,风会把花园里的香气送进来,冲淡血液和死亡发酵的味道。我能接受有人在我守夜时悄然去世,但不要太多,这六个人我希望至少能保住一半。
雷电滚过头顶,声音掩盖脚步声和开门声。
凯撒走进来的时候,我正在浅眠。脸贴着玻璃,风敲打窗户的震动却让我感到安全,这种颠簸拂动我的大脑,感觉像是漂浮在水面。眠去,朦胧睡意之外的风光不是我的,我回到家乡,和小时候一样泡在小河里,拿一片睡莲叶子遮住太阳。
但我仍然惊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