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针可闻,众人似乎连呼吸都屏住了,惊恐的眼神,在太后和谢长恭之间来回打转。
“好冷!”
太后一声呢喃,悠悠转醒。
“床怎么这么硬,李长海,你是怎么办事的。”
长信宫被烛火照得亮如白昼,太后觉得刺眼,抬手挡住了双眼。
谢长恭冷戾的看了李长海一眼。
李长海立刻颤巍巍的凑过去,唤道:“太后,您睁开眼看看四周。”
深眠太久,太后的脑子尚有些迷糊,她没心思管李长海的话,只记得华神医说了,她喝了那副按照天书调配的药,不仅头痛之症能好,容貌还能回春到二八年华。
“李长海,快去拿镜子,哀家要看看现在的容貌。”
李长海惊恐的看向谢长恭。
看到谢长恭点头,他方起身,去端了个镜子过来。
他将镜子立在地上,颤声道:“太后,镜子来了。奴才扶您坐起来。”
太后坐定,这才慢慢睁开了眼睛。
“啊!”
太后骤然发出一声惊恐惨叫,抓起镜子砸到了地上。
镜子里面哪里有什么二八年华的少女,分明是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妪。
华神医竟敢胆大包天的骗她。
一番惊吓,让她完全清醒过来。
她惊恐的发现,自己没有坐在寝宫里那张黄花梨心木的床上,而是坐在大殿冰冷的金砖上。
四周挤满了宗亲大臣,还有她的儿子孝康帝。
孝康帝的旁边坐着一个衣衫褴褛,面目肮脏的男人。
这样的人,怎配出现在她的长信宫中?
最让她震惊的是,谢长恭竟公然坐在本属于她的尊位上。
太后站起来,愤然指向上首,怒斥:“谢长恭,真以为哀家宠信你,你就能目无尊卑了?”
谢长恭拿起一个茶杯,砸到了太后面前。
滚烫的茶水飞溅到太后□□的双脚上,痛得太后跳脚。
谢长恭冷笑:“坐在这个位置上摔东西,果然畅快!”
太后这些年在长信宫摔的东西,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
“韦旖孺,”谢长恭直呼太后的名字:“你再看看,我是谁?”
太后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高胤,惊恐得声音发抖:“你,你难道,竟是,竟是,高胤?”
谢长恭冷笑:“你还不算老眼昏花。”
太后惊惧的张望四周,倏地朝一个心腹大臣扑去,厉声问:“我韦家的人呢?”
大臣正怕得浑身发软,直接被太后扑到了地上,吓得语无伦次:“叛军,不,是勤王之师闯入韦家,不肯投降的,全杀了。投降的,一并关进了天牢。”
韦家的外嫁女,也全部被押解进了天牢,等待发落。
后党家族,也全部被圈禁在了家中。
“哈,哈哈......”
闻言,太后疯狂大笑起来。
“一定是华神医的药下得太重了,我睡得太沉,现在还在做梦,对,做梦!梦醒了就好了。”
太后开始扇自己巴掌:“快醒,快醒过来......”
她将自己的脸扇得血肉模糊,可还是身在噩梦之中。
她不过是睡了一觉,怎么可能一切就变了呢!
孝康帝看不下去,走出来阻止了她,泣声道:“母后,认清现实吧,这一次,是你输了。”
太后突然面露狠色,一把将孝康帝推到了地上。
“废物,我韦旖孺怎么就生了,你这样一个没用的东西。”
孝康帝身子太弱,这一摔倒,直接呕了一口鲜血出来。
他挣扎着爬起来,神色骤然间冷了下去:“我是没用,我若有用,怎会让你一而再的下毒暗害;我若有用,又怎会眼睁睁的看你给父皇下毒,而什么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