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遇奇遇 (二)(7 / 7)

大家见新东家和两位老大互敬了,大家就不再矜持客气。随着筷子的上下翻飞、酒碗的互碰起落,大家在欢乐的谈吐间不知不觉两碟极品河鲜已成记忆。这时、那条罕见的“大河鲤”也已冒着诱人的香气揣上桌面。这条大鲤鱼虽然算不上什么名贵河鲜,但胜在够大,又正当吃鲤鱼的季节。水乡人素有“春水鲤鱼猪乸肉”的说法,也就是说:春天的鲤鱼相当于母猪肉。虽然母猪肉从现在的物质条件来说,算不上什么好东西,但在那个年代有母猪肉吃也是一种很好的享受了。

通常酒喝的差不多的人话就多起来,说起话来就没大没小的了,其中有个愣头青煞有介事地问:克少哥哥:“事头婆”嫂夫人係唔係生得好雄壮嘎?海老大一听;糟了!“心里想”这小子是喝多了还是脑进水了?怎么能问东家这么忌讳的话?这么令人难堪的话怎么能问!海老大狠狠地瞪了一眼那个信口开河的小伙子。

我父亲没那么小气,他知道这小伙子其实想问的是“事头婆”是不是头河东狮。见这小伙子有些“八挂”就萌萌地笑了笑毫不在乎地说:想知道吗?过两天到了新孤沙你见到了就知道了。

这顿夜餐在欢乐祥和的氛围下一直吃了两个多小时,众人才算心满意足地准备安歇。至于怎样安排新东家歇息,海威船老大早已心中有数。只见他对儿子和几小伙说:洪仔、阿寿:你哋啲几晩同阿灿阿波孖铺,快啲去执企理下你哋嗰铺床畀东家瞓。然后看向我父亲说:克少:啲几晩就将就下,瞓阿洪同阿寿佢哋嗰铺床喇。

海叔:噤点得呢!我一个人瞓咗佢哋两个人嗰铺床,一唔係我同洪哥仔佢哋逼一逼都得嘎。

克少:你唔好讲少喇,佢哋几个嘢烂瞓到死,同你逼埋堆你仲有得瞓嘅?你就唔好理佢哋咁多喇,佢哋皮粗肉贱噤,瞓边喥都能够瞓到好似只死猪噤嘎。

其实我父亲从六岁起就没有和男人同睡在一张床过,之所以这么说只是出于客套而已,其实睡哪里无所谓,一个人睡在露天的船头夹板面上也可以睡得很安稳。当然、海老大是不会让这个贵人睡在露天下的,也不会让贵人和粗鲁的伙记挤一床上。

一夜无话,次日晨曦初现,船队在海老大一声令下;起航向新孤沙进发。我父亲坐镇在海老大的船上做“引水”航行在船队的前面引航。

他们经过了两天的航行顺利地到达了新孤沙南面的忠魂河道,再过两个时辰(4个钟)就可到忠魂河尽头的大坦滩尾,到了那里后船就要拐弯绕着大坦滩向东转入河流相对平缓的新孤沙东面的皇姑河道,但进入皇姑河之前必须要克服暗流涌动的双龙会水面。由于退潮的时候忠魂河和皇姑河的两股水流都是自西北向东南倾泻而下的,但到了它们的交会处就是海的边沿,海水是不管涨潮退潮永远都是向着一个方向流动的,而它的流动方向又与两条河的河水出口形成一横切面,在两条河水交沤的地方又刚好有座“抱夫崖”将湍急的河流挡住,这样、这片宽阔的水面就形成了很多不规则的暗流,所以、这片水面是行船的高危区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