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2 / 4)

初的卷子上画王八,求仁得仁堕落到了全市最差的初中,逃课打架。

周阅川和林九思见他这样,又气又痛,劝也劝了,打也打了,臭犟种软硬不吃,一点办法都没有。反正劝就是“你们跟我妈说去,什么时候说动了她回来,什么时候来跟我说”,打就是“有本事就打死我,打不死我就别在这儿吓唬人”。

这样浑浑噩噩的日子直到初二,因为一点儿屁大点儿的冲突,他带着人跟外校男生打群架,约架地点就在岁宜军区门口的小广场。

周淮琛带人在军区门口打群架,周阅川接到电话的时候都怀疑自己耳朵出了毛病。

一群不满十四岁的男孩不知天高地厚,敢在太岁头上动土,都还没来及扯头发抓脸,就被站岗的哨兵给捉了。那天,熊孩子们陆陆续续被各自的监护人领走,最后只剩下周淮琛一个人在那间冰冷的屋子里。傍晚,天上下起了大雨,他就站在窗前,冷眼看着外面斗大的雨点。他知道周阅川川打的什么主意,想以这样的方式逼他屈服?做梦,大不了饿死他!

天快黑的时候,一辆车在门口停下,车门推开,一根拐杖拄到地上。

林九思就是因为腿受伤退的伍,随着年纪老迈,腿脚越发不便,尤其是阴雨天,总疼,所以不是重要的事儿他雨天从不出门。

那天是林九思来领他的,他没感激,反而往桌子上一赖,抱胸嘲讽地看着他:“怎么,这次战线不一致,还是你叛变了?周阅川川知道你来领我吗?”

林九思虽然退伍多年,一双眼珠子仍旧充满压迫,盯着他反问:“你不是说你没监护人吗?我来领你作甚?”林九思转身,又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走了出去:“有人要见你,我只是来给你带个路。”

周淮琛不走,但由不得他,两个保镖进来直接把人架了出去,塞进车里。

林九思带他去了林栀的墓前。

那天的雨很大,瓢泼似的,爷孙俩谁也没打企,浑身都淋透了。

周淮琛被保镖摁在林栀的墓前跪下,最初周淮琛还反抗,但半大的孩子怎么可能拗得过两个壮汉?林九思也没吭声,就站在他边上,双手拄着拐杖支撑着身体,悲怆地看着女儿年轻的照片。

白发苍苍的老人,腿脚不便,只能把全身的重量支撑在拐杖上。脸上都是水,看不出是泪水还是雨水。后来周淮琛安静了,保镖离开后,他也那么跪着,没起来。

爷孙两个就这样,一个艰难地站在墓前,一个笔挺地跪在墓前,望着墓碑上笑容明媚的林栀。谁也没说话,耳边只有泼天的雨声,掩盖了所有。

就这么过了许久,林九思终于开口。他说话一向中气十足,那天更是,不知道是为了压过雨声,还是为了发泄。“我的错,我认,我担着!等我过几年下去,亲自向她认错!”

他冲着周淮琛,几乎用喊的:“你的错,没人给你担,你更别妄想推卸到你妈身上!”

半大的男孩,双眼通红,脸上都是水,倔强地喊:“我没有!我不用任何人给我担!我自己会担!”“你自己担得了吗!“林九思拐杖用力拄了两下地面,“你今天幸好还没满十四岁,再过两年,你试试看!你要是一直这么自甘堕落下去,将来背了处分,甚至违反了法律,也别进军校了,直接进局子去吧,还包养老!”周淮琛死死咬着牙,没吭声,腰板儿挺得笔直。林九思看着瘦削的小少年,老泪纵横:“但是将来,等你一生走过大半的时候,当黄土埋过你半截身体的时候,现实的残酷会狠狠压断你的脊梁!那个时候,事事不如意的你回首你这一生,哪怕只是一个不经意的念头,你会不会想:要是当年我妈没死就好了?要是她没死,我能根正苗红地长大,抬头挺胸进军校,一辈子快意恩仇!可惜她死了,我为了报复这个世界,把自己毁了。”“你一定会这样想,哪怕只是一个瞬间!那个时候,你就是在把你自己今日的懦弱推卸到你死去的母亲身上!”“周淮琛,你妈是这样教你的吗?”

周淮琛至今都记得那一天,林九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