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瞧见东楼的火势,叫喊声此起彼伏。找水的,救火的,喊人的。更多的是东窜西逃的客人。
许娘本就惊魂未定的,乍瞧见东楼的火势马上要蔓延到前楼,头一歪便晕了过去。
刘管事得了消息从账房而来,愣了一瞬后命令:“救火!快救火!”方才从四处蜂拥去西楼的打手小厮,此刻又折返回来救火。郑明珠趁乱,看向西楼顶层那间房,匆匆跑上去。房门紧闭着,许娘晕在不远处的台阶上。内中没有半点声音,不知是何状况。
萧姜的身手,她是知道的。
倒是没什么可忧虑的。
这般念着,郑明珠推开门。
鲜血的腥味扑面而来,混杂着浓烈的酒气和那股楼中特有的甜香,这些气味交杂在一起,令人几欲作呕。
她在房中环视一圈。
案前背靠坐着一人,头颅已扭成个怪异的弧度。两个打手的尸体横陈在地,躺在血泊之中。
郑明珠轻轻吐了口气,轻唤:“...
..瞎子?,
而后,她感到肩一沉。
萧姜倚靠在她身上,像是卸了气力,站不起来般。方才厮打时,男人的中衣扯开一半,只剩下方才披上的轻佻衣裳堪堪遮盖在前襟,胸膛前的几道旧疤若隐若现。
他脸颊上,袖襟前,连带着耳边两条不合时宜的银耳,都沾上了赤色的血,更衬得面色苍白。
郑明珠看着趴伏在自己肩头轻喘的人,一时说不出话。没由来地,她多看了几眼
“....你受伤了?”郑明珠将人掰直,上下扫视着。没看到一处伤口。
只有萧姜左手的软剑汩汩滴血。
郑明珠扶额,发自内心地说道:“还以为你重伤不治了呢....”能不能别每次都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像是受了天大委屈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