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行叩拜大礼。平时请安,若是长辈不免礼,也得跪下磕头。
温云起没有跪,甚至没有行躬身礼,笑吟吟问:“母亲,谁惹您生气了?
何夫人:
这个孽障,他怎么问得出口?
她开口时态度温柔:“大川来了?刚才我让人去请你,结果半天没消息,我这心里一急,就发了脾气。这么久才到,是下人在路上偷懒了吗?'
“那倒不是。”温云起不打算与她你来我往,直言,“方才夫子刚走,我想做功课。听说母亲有请,原想立即就赶来,可还没放下笔,又想起来了父亲的嘱咐,父亲要我认真读书,说什么事都不如读书要紧。母亲找我,何事?”何夫人看着面前气度卓然的年轻人,心头的怒火一股一股,烧得她险些失了理智。不是说这人在乡下长大吗?为何一点都没有染上泥腿子的粗鲁?
难道姓何的血脉当真是流落到泥里也难掩大家贵气?放屁!
何家也只是生意人罢了,哪儿来的高贵血脉?何夫人始终坚信,这人气质生得好,必须得用大把银子才能养出来....但是这个年轻人确确实实又摇了多年的船。她心里拧巴:“原来如此,本夫人这性子比较急,所以才发了脾气。对了,这没有外人,你规矩上有欠缺之处,本夫人就直说了。晚辈在长辈面前,不可以你啊我的,必须得谦虚。比如你方才,在我面前该自称儿子。温云起在何老爷面前都没有这么卑微过,自然不会认这话。
“可父亲说,自家人不用这么多礼。’
何夫人噎住,一时间还真不好接这话,若是继续纠正错误,那就是她没把姜大川当一家人。
“我是怕你在自家人面前习惯了随便,回头再在外人面前失礼。
温云起张口就来:“所有人都知道我被人陷害后流落在外多年,想来应该能容忍我这小小的缺点。不过,母亲的顾虑也对,回头我在外人面前一定谨言慎行,尽量不给何府丢脸。
何夫人心里堵得慌,满脑子都是这个乡下来的泥腿子胆子为何这般大,居然敢对着她阴阳怪气。更气人的是,她此时竟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明着没办法教训,暗地里还不行么?
何夫人脸上很快就恢复了温和的笑容:“那你回去吧,功课要紧。
温云起不打算行礼,故意装作慌张的模样:“哎呀,我说好了要给村里送消息的,先走一步。‘话说完,人也跑了。
何夫人气得又砸了一个杯子。
温云起真的打算出门,但刚出正院不久,就遇上了何景书。
何景书一身粉色衣衫,和当下男子所穿的宽袍大袖不同,裙摆很大,头发高束,用了一个很精巧的发冠,那冠比普通男子所用要大些,此外脸上甚至还上了妆。丑倒是不丑,乍一看,雌雄难辨。
“哥!’
温云起上下打量他。
何景书抓着帕子,翘着兰花指转了一圈:“怎样?”“好看!”温云起赞赏。他说的是实话,不过也没忘了何景书故意在客人面前拆他底的事。
“就是有些像女人,母亲看见你这打扮,不骂你吗?'何景书:“..
简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怎么可能不骂?
一天到晚的念叨,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好像他打扮成这样私底下与景山来往是犯了十恶不赦的大罪似的。就连养父,原先经常会过问他的功课,自从两人在一起的事情传开,养父完全变了态度,完全是当他不存在。何景书不答反问:“你去哪儿啊?若是出门,帮我送一封信去齐府。
“不干。”温云起一口回绝,这信既然送不出去,那就是家中长辈不让送。他帮了忙,倒是能卖一个好给何景书,却会被家里的长辈责备,不划算。
何景书气急:“何大川,你给我站住!”温云起没有回头,脚下还更快了几分。
何景书越想越气,转身就往水房去,若是没记错,姜大川从小一起长大的那个哥哥就在那边干活。既然是这么多年兄弟,表面上不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