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人来讲,先不说这件事内情如何,就其本身已经是泼天大事,江湖上到处都在疯传。各种猜想也爆了棚,甚至有人在极乐开赌局,太华会不会和暗朝开战……
江凡十分满意:“好,好啊,反正众目睽睽之下,凤家先出手狙杀高渐,双方不论从面子还是里子上,都得闹个底朝天,哈哈……”
“具体消息,等我们上岸之后,定会接连不断传来,极乐正在密切关注此事。”
樵夫大体将事情叙述了一遍。江凡也大体心中有数。
大船公然打着逍遥王的旗号,穿过夏国即将进入秦国境内。
然而就在此时,一艘快船却从后面追了上来。
江凡定睛看去,只见船头高高飘扬着麒麟大旗,微微颔首:“到底……是张仪。”
——
“到底,是王爷。”
张仪的船上,张仪一边斟茶一边缓缓道。
江凡轻笑着,吹了吹茶汤,呷了一口:“张相,这般着急,不知有何要事啊?”
张仪神色有些复杂:“当然,是追王爷。”
“本王又不是佳丽美人,追我作甚。”江凡哂笑着道。
张仪脸上并没有笑容,反而无限感慨:“王爷啊,好大的手笔,好激烈的手段,好狠辣的心思……”
江凡似乎非常疑惑:“相爷,多日不见,怎的见面就这么古怪?听着,你好像是要骂我啊。”
张仪叹口气:“王爷装傻充愣的本事一如既往。”
江凡皱着眉头:“相爷打哑谜的本事也不减当年。”
张仪失声一笑:“天下反凤,你终于挑起滔天烈焰。大妖肆虐,覆雨翻云呐。”
“相爷咋忽然这么大感慨,听得我都不会了呢。”江凡眨巴着眼道。
张仪叹气:“从南疆到天门峡,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是如何做到这一切?本相思忖三日夜,兀自匪夷所思。”
江凡摆摆手:“说什么呢,本王就是出个使,拜访楚王夫妇而已,让你说的,好像一肚子阴谋诡计。”
张仪看看他神色颇有些无奈:“好吧,王爷拒不承认,本相也不纠缠,不过,这反凤之火终归自秦烧起,如今已呈滔天之势,即将乘风而席卷四方。”
江凡放下茶盏,从后脖领子掏出折扇,展开摇了摇:“哦,相爷说国事啊,不错,我秦国反对暗朝,清理星罗,世人皆知,所谓一国不容二君嘛,不知夏国做何想法?听说夏王隐忍,难不成接着忍?”
张仪见他对龙头顶之事只字不提,微微一叹:“此事之前,静观其变,此事之后,王爷不是已经打了样吗?”
江凡有点迷惑:“相爷说话我总是听不太懂,可能本王还是太年轻吧。”
“都说初生牛犊不怕虎,何况王爷这等雏龙……”
江凡一愣,瞬间面色一变:“停!停!别龙啊龙的,这个字可不是随便乱用的。”
张仪笑笑:“王爷不该谨慎的地方谨慎,该谨慎的地方,反而是雷霆闪电呐。然,此事干系巨大,事后风波远比事情本身可怕,王爷可曾做好准备?”
江凡挠着头:“让你说的,我好像做了什么坏事似的,相爷,你大老远追我来,就是为了跟我打哑谜?”
张仪也不理他装模作样:“王爷的态度轻松,本相似乎明了,弄风云者何惧雨雪加身……好气魄,好城府。既然如此,本相有件事可以亲口说给王爷——”
他看着江凡:“这件事,你果然形如那五国之相。既如此,五国之一,夏,理应策应……”
江凡啊了声:“相爷是说反对暗朝吧,那可太好了,我就说,谁能忍明庭之下还有个暗朝,这叫啥破事儿,亏你们忍到现在。”
他说着,忽然眼神奇怪:“我说,你们不是在等有人做出头鸟吧。看来我又年轻了。”
张仪轻轻抚髯:“顾左右而言他,也罢,本相开诚布公,王爷这出头鸟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