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里的一把火(1)(2 / 4)

家就是欺负人家,你们这叫活该,我跟老六这是……诶,老六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这时小老六马上接腔:将心比心,患难与共!

我们反驳,老六对谁都一样,就你会使唤老六。嘴上这么说,可老二说的却是实话。话说大一开学那会儿老二正巧碰到被小车送到小南门的小老六,因为私家车开学不让进学校,老六七七八八的东西又多,得亏老二帮忙,这一问还是同班同学,把自己好的床位让给老六,又收拾这收拾那,小老六感动得哟,差点跪下喊亲哥。虽然老六作为当局者一厢情愿地认为老二那是出于古道热肠助人为乐,作为旁观者的我们打从一开始就看穿了老二“醉翁之意不在酒”的狼子野心。老二当时还摆出一副清者自清的姿态,懒得理会我们龌蹉的猜测。整个学期下来虽然老二也不少占老六便宜,但都是些鸡毛蒜皮的事,比如加个菜啊买个水啊蹭点水果啊洗洗衣服啊什么的,以至于我们搞不清楚是我们当初看走了眼还是老二慑于我们的道德监督才没敢下手,我们甚至怀疑:难道老二是个君子不成?

一年下来我们终于得出结论:老二既不是小人,更不是什么君子。

话扯偏了,该说说老六。也不怪那几个王八蛋总调戏老六,实在是小老六太腼腆,刚来那会儿只要是跟他开个玩笑,说不上一句话就羞得满脸通红,还不敢主动跟生人说话。头回见到季季时还躲到人后边去,季季一把搂过来说要劫你们家老六回去当压寨相公。我们问老六真是北京人吗,老六说他是,他爸妈不是,是九十年代从安徽搬过来的,小时候跟奶奶住在安徽。我们说,这不也是北京人吗!老六红着脸说是是是。

老三常常埋怨我们,别他妈整天光盯着我那操蛋老爸是个什么狗屁董事长,真巴拉开还不定比得上老六他家冰山一角咧。我们一直认为老三是为了转移我们的焦点才这么说,谁信啊!老六吃穿用都跟我们差不多少,你这一上来就整辆带四个轮的到处拈花惹草祸害妇女,老六家能比你张再羽家有钱?我问老六你家到底有多少钱,小老六扭扭捏捏跟个小娘子似的,说没多少,哪有三哥说的那么吓人。还是老二替老六解围:

“你们这赤裸裸地打探人家家底是安的什么心,老六要是比老三还有钱,哦,老三是学习成绩不行,人老六早就去国外上大学了嘛!”

老三纠正:“我是不想去国外上什么鸟语大学。”

老二说:“再者说,老六家有没有钱跟我们有半毛钱关系?我们不能因为他有钱就疏远他吧,你们也不能因为我贫穷就嫌弃我吧?感情是和金钱没有关系的!”

老大说:“我们嫌弃你是因为你光说不练!”

我们都觉得有那么一丢丢道理,到最后,唯独还有老三对此耿耿于怀。

老六去和林馨儿练习节目,晚上季季就给我打来电话,刚一接通就忙不迭地说:“周一天你来‘食天宫’一下。”

“嘛呀?”

“叫你来你就来!”

“什么事电话里不能说?”

“哪儿那么多废话?十分钟之内你要是赶不到这辈子你都别想见到我!”说完电话撂下。季丫头从来都是这么独断独行我行我素,容不得别人半点迟疑。

我一边赶往“食天宫”一边嘟囔这丫头什么时候把这臭脾气改改就好,一路上冰冷的夜风跟刀子似的把我娇嫩的笑脸刮得哟,生疼生疼,纳闷季丫头这十万火急把我叫过去究竟有什么大事。

等我赶去,季季已经好酒好菜点齐,一箱燕京跟药弹箱似十分扎眼地摆在那里。

我问:“怎么就你,其他人呢?”食天宫里温暖如春,我热的赶紧脱下外套。

“就我俩,没别人。”

“那还点这么多酒,咱俩喝不完。”

“是你喝,我不喝。”

我操,这他娘是要我命啊!

“我吃饱撑的,喝这么多酒?”

“你这不还没吃饱呢吗!”季季理直气壮,跟哄小孩似的说,“来来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