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陆老五(2)(3 / 3)

“所以老四,你把我们叫到一块儿,跟防贼似的把门关严实,就是为说这事?”老二摆出一副十分费解的表情,就跟我说了件屁大的事,浪费了他宝贵的“多塔”时间。

我说:“你们觉得这不叫事?”

老大和老五是当事人,都选择沉默。我看向老三和老六,老六立即摇头,说他不知道这事到底对不对,该不该做。老六一向没主见。

老三说:“这事儿吧得一分为二地看,被抓住吧它当然是不可提倡的,它要是处理得有技术含量倒也无伤大雅。哎老大,明儿我也去办个证,替我考考几门?不然真拿不到毕业证。”

我操,还他妈扯上马哲辩物论了!

老大说:“你是董事长儿子,将来要继承你爹大业,要一破毕业证有啥用?”

老三说:“聊胜于无嘛,再说读了四年书没拿到毕业证多没面子,回去如何见江东父老,如何领导下属开拓光明未来,谁服啊?”

老五打趣:“老大你可别给我考满分啊,你丫这是害我不是帮我。”

老大得意:“我没那么笨!”

一听这话我就来气。

我骂老五:“你丫这出息,今天老大这么干还不是因为你不争气,是你陷老大于不义,但凡你有点羞耻心就不该说这话。成绩搞不好,乐队也搞不好,买乐器也是跟别人借钱,你要是有出息就给我振作起来搞定这一切,我不会说你半个字。可你看看你这样,别人都替你着急就你不急。”

老五摊开手:“老四,有必要这样上纲上线吗?”

“这他妈怎么是上纲上线?说不好听的,今天老大要是真被逮住,他这前途可就完了,你还不知道后果有多严重吗,这后果你担待得起吗?”

“我操,这他妈又碍着我什么事?我今天跟外面卖笑当了一天的孙子,回来一堆人围着我一顿莫名其妙的道德拷问,是我他妈求着老大替我去补考还怎么着?!谁他妈让他操那份鸟心了?”

老五说起混账话。我看见他眼里的委屈和不快。但这也不能是说这种混账话的理由,这年头谁他妈没受过挫折,谁没受点委屈。我不服气,正要说话,老二训斥我俩:“说话都小点儿声,怕隔壁听不到?”

寝室里就都沉默了。我感觉事情有点不受我控制,我就连自己都控制不了。我第二次感觉到呆一起三年多的我们是如此人心涣散、各怀心思,莫名间多了一层似有似无的冷漠。隔了好一会儿老五自嘲地笑了笑,他点起今晚的第三支烟,说:“老四,说句不好听的,就算今天老大被抓到了,那又碍着你周一天什么事,大家都是成年人,自己做的事自己负责,你瞎积极什么?这年头谁都只管自己一亩三分地,谁管谁瓦上霜?都他妈假的!”

这话比刚才还混账,更冷漠、无情。我们都很意外地看向老五,我们都知道他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说明老五对我们已经失望。这种混账话也只有老五这样的愣头青才会不管不顾地说出来。

老二把鼠标用力一砸:“你老鼠药吃多了?有种你再说一次!”老二指这老五骂,老五被骂得也不敢还口,一点儿脾气没有。又坐回去耷拉着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