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千宁护着老妇,身体不堪重负。
蝼蚁般的罪奴被团团围住,倾巢在即。
“舒里哥哥,咱们比试比试。”
女子一身华服,脸上稚气未消,眼神却截然相反,充斥着戾气。
“怎么比。”
“谁跑得快就射谁。”
说完,还伴随着一声浅笑。
“小丹雅长大了,往年只射那些不动的。”
“彻哈哥哥说得对,我可不是小孩子了。”
原来生死可以这么轻描淡写,虞千宁扶住了即将倒下的老妇,不知道高台上的人要以何种残忍的方式对待这些罪奴。
“阿婆。”虞千宁说着抬手为老妇遮住了一些阳光。
老妇一双布满皱纹的手紧紧握住,勉强睁开眼,嘴角动了动。
看眼下的情形,想要活命那得飞身成仙。
虞千宁扯下捆绑头发的带子放在一旁,伸手将老妇的银发捋了捋而后用带子绑了起来。
身上的衣衫似是被骄阳烘干了,又好似再次被汗水浸湿。
跑是跑不动了,虞千宁看了看方才那个瘦弱的小家伙,祝你好运。
号角声如同点燃气氛的烈火,围栏外人声鼎沸,好像在欢迎血战而归的英雄。
虞千宁想过很多种逃生的方法,一如寻找滩羊迷路那般,最后还是倒在风雪中丧失意识。
坚强的意志就换来这样的重生?真是连骂人的力气都没了。
随着此起彼伏的欢呼声,虞千宁看到奋力奔跑得人像被施了魔法定在原地,而后缓慢倒下。
“别跑。”
虞千宁冲着瘦弱的身影呼喊着,奈何声音都湮灭在号角声中。
羽箭破空而出,看似威武,实则肮脏。
虞千宁奋力呼喊,皴裂的唇上星星点点,鲜血顺着嘴角一滴滴滑落。
只一瞬,瘦弱的身影定格在原地,来不及回头,也来不及疼痛,袖中的帕子应声落地。
虞千宁只觉得视线有些模糊,什么也看不清
“阿婆,你家里有羊吗?”
虞千宁说着整个人护在了老妇身前:“如果我能活,阿婆送我几只呗。”
老妇紧紧攥住虞千宁的手想要起身,虞千宁俯身抱住老妇,耳边都是羽箭穿过的声音。
说不怕那是假的。
本想着此生还能感受一下利箭穿身的感觉,只听“叮”得一声,一支羽箭跌落在虞千宁的脚边。
“图婆婆。”
一男子几步跑到虞千宁身边将老妇护住,同样也将虞千宁护在身后。
咱就说,好不容易穿越一回,不能就这么死了吧。
虞千宁支起身子看向不远处的身影,是他用同样的羽箭挡下了致命一击。
只能看到背影,男子面向高台,身形挺拔修长。
“图婆婆,殿下来了。”
“阿道。”图婆婆声音沙哑。
号角声已经停了,围栏外一片沉静,只依稀听到高台上有人声传来。
“老九,你这是干什么。”舒里靠在椅背上,一脸不屑。
“承霖哥哥来了。”丹雅倚在围栏上:“一起玩。”
承霖周身如同结了一层冰霜,在炙热下散发着寒意。
“图婆婆并非罪奴。”
“我可没射她。”丹雅摆出无辜的表情伸手一指:“只射那些长腿的。”
承霖没有言语扔掉弓弩转身向围场走来。
绝美,虞千宁心下感慨。
不远不近的距离,现下只能听到他的脚步声。
承霖俯身握住了图婆婆的手:“阿道,带图婆婆去看大夫。”
此刻图婆婆的手还紧紧握着虞千宁的手。
近在咫尺,这这这,不太好吧。
此人不像漠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