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郭崇韬还不气得把他嘎了?
不敢想,不敢想!
……
符存审当然打听不到消息,因为……那两人已经成功打入敌人内部了!
那天落水的时候。
李存勖本来觉得,自己虽然不能说非常擅长泅水,但在河流中保命还是没问题的。
他以前也没少搞过渡河战役。
比如定州之战,在易水河截击契丹,直接在清冷如冰的河水中跋涉而过,绝歼强敌。
这几天,他也试过了朱厚照的武艺,虽然比自己略低一线,但仍然是帝王中非常不错的水准,游个泳而已,想必也没问题吧…….
没问题个鬼!
处处都是问题!
朱厚照怎么刚碰到水,整个人就昏古七了,他难道和水八字不合吗?
李存勖惊得目瞪口呆,只好游上前去,将他托起。
只是这一下耽搁,便被卷入了漩涡中,身不由己地飘远了,浮桥很快被抛在了身后,再也看不见。
“庄宗陛下!”
后边杨慎匆匆追过来,奋力想把他拉回去。
但他过于高估了自己的力量,也过于低估了第聂伯河水的凶残程度。
所以最后,不仅没拽动李存勖,反而把自己也陷了进去,不得脱身。
河水滔滔奔流,四顾白浪茫茫,全不知出路在何方,更兼夜色深沉,雾露涌动,河面上杀意森然,倏忽如同来到幽冥世界。
杨慎一向养尊处优,从未见过这等可怖的场景,面色惨白。
“怕什么”,李存勖淡声道,字句被风涛吹得有些模糊,却有一种镇定人心的力量,“朕还在这里,有事朕先上,你到后边去。”
杨慎一怔,轻轻点头。
“别光点头,什么都不做,保护好你自己”,李存勖握住他的指尖,为他挡住了那些冰冷刺骨、冲刷而来的水流,以及水中乱糟糟漂浮的尖锐石木。
他微笑着说:“卿的手是弹琵琶的手,可不能伤在此处。”
杨慎有些意外,眼睫轻轻颤了颤,低声道:“多谢庄宗皇帝。”
这时候,本该说点漂亮的场面话,但李存勖既不是他的上司,对他也无所图谋,更没有帝王心术,只是单纯欣赏他这个人罢了。
所以他莫名觉得,似乎不该这样轻易敷衍过去。
杨慎缄默了许久,语气很轻地说:“若这次能活着出去,我便一直为陛下弹琵琶。”
李存勖:啊这。
那你的琵琶显然是弹定了呢。
他一生经历过无数凶险至极的时刻,无数次命悬一线,在最危难的绝境中翻盘。
对他来说,掉下河而已,根本算不了什么。
何况,如果真到了致命的时刻,还有个最后保底的办法,那就是找宋祖开传送门,总不至于把性命葬送在这里。
但李存勖作为战神帝王,自有一番骄傲,是绝不愿做逃兵的。
他闭上眼,不再多言,默默积蓄着力量。
期间,经过一处礁石,朱厚照猛地一磕,居然清醒过来。
他一睁眼,发现自己在河中心飘着,四面都是波浪,险些眼睛一番,再度昏死过去。
“快醒醒!”
李存勖赶忙伸出手,将他剧烈晃动了几个来回:“现在根本不是昏的时候!”
朱厚照本就头昏眼花,这一下更是被他晃掉了半条命,缓了好半天,眼前看东西还是重影的,断断续续地说道:“这到底怎么回事啊,我们怎么会在这……”
李存勖也是无语。
他还想问怎么回事呢,这么大个人,怎么一点水性都不通?
如果不是被朱厚照一拖,他早就把人救上去了,现在应该在卡尔坦城中高坐,吃着火锅唱着歌。
听他讲述了事情经过,朱厚照不由讪笑